又请?
乔晚和崔氏都是想不到周氏还有什么事,或是还要找她们什么麻烦,不过想到了也是无用,还是得听命的过去。
而这回却是在荣华院的主院,临近午宴,园子里的戏台已经开演,不少女眷已经过去,剩下几个生面孔,还兀自坐在花厅中聊天。
周氏在里头的暖阁,母女俩才一进去,就觉察到了气氛里的不对,确信了这回是真有正事,不过是好是坏还未可知。
正前方的上首,周氏和萧王妃各坐一边,一侧坐着个比周氏年纪还大些的老妇人,她旁边则是个三十多的夫人。自打乔晚进来,一双没什么感情的眼就扫了过来,冷冷冰冰的从上至下,说是在打量人,倒不如说是在验货。
另一侧坐着个头发已然花白,六十多的妇人。
是周氏娘家那边的远房亲戚邱氏,辈分还挺大,乔明远都得叫一声姨姥姥,乔晚都得叫太姨姥姥了。
她前两日就来了乔府住下,今早吃早餐时才见过,但却并未说上话。
这会,邱氏却是十分热络亲切的冲她招手:“晚儿,来,到太姨姥姥这边坐。”
乔晚和崔氏向萧王妃和周氏见过礼后,暗中对视了一眼,之后却都是并看不透目前是个什么情况,一个无奈顺从的去了邱氏旁边坐下,崔氏却是不敢坐,站在了周氏身后。
周氏这才微微抬了眼皮,淡淡介绍道:“这是沈老夫人,那是她的媳妇陈氏。”
这无疑是在替她介绍,乔晚无奈的再次起身见礼。
方才是陈氏看,这会就换成了沈老夫人,那狭长双眼中有些浑浊,就那般不言不语的看着她。
若说方才还只是犹疑,这回,乔晚几乎都是能确定,心里不由狂跳起来。
良久,才由萧王妃的一声轻笑打破了这僵持气氛。
“这么严肃做什么,不过是自家人见一见,说一说话罢了。崔姐姐,你我一别多年,如今膝下儿女都到了该嫁娶的年纪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乔府是要同萧王府议亲了。乔晚低垂着头,勾起一丝嘲讽。
崔氏也不傻,她本就看着那不知从哪来的沈家婆媳很是眼生,而且这种场合还叫了乔晚来,再加上萧王妃这话,心里就如明镜般敞亮了。
“王妃抬举了,民妇怎当得起您一声姐姐,晚儿她年纪尚小,身体底子从小便弱,这才从乡下回府,民妇是想着先将她的身子调养好了,再好好教了规矩再说。”
“夫人虚长我几岁,自是当得起这声姐姐。早前我在云慈庵与晚儿见过,倒是觉得她礼仪得体,很是规矩。说什么乡下丫头不懂规矩,都是外头胡乱传的罢了,崔姐姐怎地能也如此说自己女儿呢?我这个外人都是有些看不下去,替晚儿叫屈呢,老夫人,您说是也不是?”
周氏瞥了崔氏一眼:“你不会说话便安生待着,别没的露了丑。”
随后才笑脸吟吟的应下:“王妃说得是,自古来,做母亲的总是对女儿严苛一些,在所难免。”
“说起云慈庵,”周氏拍了拍手,外头有丫环捧了个箱子进来,“我这孙女早前在云慈庵素心师太的指导下,抄了不少经书,人也经此熏陶的乖巧了不少,深得师太喜爱。”
那丫环直接将箱子送到那沈家婆媳中间的几上,并贴心的打开,任由二人观看。
粗看了看,沈老夫人方才开了口:“倒是个孝顺的孩子。”
那经书都是为老人的身体健康所祈福的,乔晚为了刷素心师太的好感,不知费了多少心思。
此刻见到周氏竟是拿了出来讨好别人,眉头就不由微蹙,这是临时起意,还是一石二鸟?
一边的邱氏亦是笑着开口:“我说得没错罢,这孩子当真乖觉,人长得好,又孝顺知礼数。还是这乔府大房长女,才情自是没话说,配你们沈家长子嫡孙,那是绰绰有余的了!”
未戳破还好,这一戳破,崔氏脸色就不由有些发白:“姨姥姥,这话从何说起?还有,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事,怕是不大好吧?晚儿,你先出去找清儿敏儿她们。”
周氏冷哼一声:“这荣华院,什么时候由得你呼来喝去的了!”
乔晚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坐在原位,头一直低着,没有露出半分异样来。
这种事本就由不得她自己来插嘴说什么,周氏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随后对一边萧王妃致歉道:“让王妃见笑了,本来只是想让亲家过一过眼,却不曾想拉了王妃进来。”
亲家?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只是在座的不是王妃就是长辈,乔晚无法去反驳什么,只能是揪紧了裙摆,犹自想着应对之法。
这来得太突然,就连一直时刻关注着她动向的萧云擎,多半也是并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出吧?
而且看样子,还并非是在只是互相看看聊聊的经过,而是已经有了章程,这回不过是彻底定下而已!
崔氏想要说话,亦是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紧紧捏着拳头。
萧王妃余光将两人的表现收入眼底,勾了一抹笑:“无妨,不过我倒是看着,崔姐姐和晚儿好似都不大情愿似得,莫非是老夫人并未提前知会过?”
周氏喝了口茶,很是镇定的道:“这事,我已与明远商量过,多半是他忙忘了吧。不过崔氏也是病了几年,我想着体谅她,便才想着亲自操办晚儿的亲事。崔氏,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罢?”
她都这样说了,崔氏又哪里敢说半个不字,扯着手帕,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