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叶氏和崔清秋能点背成那样。
她安排的人还没来得及上场呢,就已经先遭难,以至于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暗卫们,只好充当英雄救美之人,将那几个男人给捆了。
早前就听闻有几个漏网的山贼逃到了这附近山里,不曾想,竟是被她们给碰上了。
他们来得不早不晚,虽然没让那几人行成苟且之事,但衣裳脱得差不多了,那叫一个哀叫连连,惨不忍睹。
几个暗卫都心知规矩大过天,不能给主子惹麻烦,所以捆了人就走,留下崔清秋母女几人,慌张失措的等了近半个时辰,才见几个妇人匆匆忙忙的来搭救。
回到田庄,经过一番梳洗,换上备用的衣裳后,叶氏便顾不上别的,当即就拉上崔清秋要走。
“娘,不是都没事了么?”
见崔清秋还不太乐意,叶氏顿住脚步,二话不说,先扬手甩了个耳光过去。
那清脆的“啪”的一声,异常响亮,外面等着的丫环都是无法忽略。
“娘,你打我?”崔清秋眼眶顿时红了,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过去,“我做错什么了吗?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和大哥么?”
“为了大哥?”叶氏难得的对她沉了脸,“你此番的目的为何,娘不想点破,娘只知道,你那样将你大哥宣扬出去,回去后你爹、你祖父都饶不了我们两个!”
听到叶氏竟是因为她在那时候喊出青州太守的名头,崔清秋愣了:“难道要无动于衷的任由他们侮辱么?”
“他们本就是亡命之徒,你何曾看过寻常人在那种地方烤野味!?”叶氏皱了眉,这个女儿因着小小年纪就随着他们迁到淮州,吃尽了苦头,所以之后一直是能宠就宠,绝不说半句重话,以至于这点常理都是不懂。
“行了,先回去再说,”叶氏也不管她,径自往外走,到门口后又顿住,“你大哥的亲事不必再管,对晚儿也尊重些,她好歹也是你亲表妹!”
主人不在,她们就这般贸然来访,本就是件十分冒昧的事。
而后还出了那样的事,自是得费心打点一番。
只是出来的急,随身也没带什么,只能是将随身首饰打点出去,叶氏浑身上下能给的都给了,只剩了个簪子,之后还将崔清秋身上的也拿了过来。
确定明里暗里都将话说了个清楚明白,田庄的妇人们也都了然的收了首饰,叶氏才放心的带着人离开。
踏上归程后,还是不免惶然一片,这番回去,要彻底瞒过夫君和大儿子是不大可能,可她又哪里有脸说?
崔清秋则是还在为叶氏竟是打了她而生闷气,等马车都走了一半时,才发觉到不对劲——她本来没什么知觉的右手,又开始痛了。
回府匆匆请了女大夫过来后,才知晓是又骨折了,而且比之上次还要更严重,有些新骨碾碎了,就算再接回去长好,也是没法恢复如初了。非但不能提重物,且做什么都是不能太久,写字画画弹琴女红之类都是最好能少碰就不碰。右手是没完全废掉,但也跟废了差不多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在确定她们母女俩真的离开,入了北安郡城后,乔晚方回了田庄,虽然知晓这两人肯定不会再来,但是闹了这么一遭,崔家不来人,不代表别人不来。所以一琢磨后,还是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着等萧云擎来了后,看是回乔府还是换个地方。
萧云擎自是会来,那次在云慈庵不过是她送了封信去说萧王妃有异,他就人都没带几个便赶了过来然后一时不察的遭人暗算,这会得了信,知道有人专门冲着她来,自是坐不住。
于是早上才刚走,太阳落山前就又回来了。
一到就听人说了崔清秋母女二人的遭遇,再有暗卫汇报的乔晚出的鬼主意,萧云擎就不由笑了,她好不容易做一回坏事,竟是没能成,想来应是挺沮丧的。
不过不急,他总会让她有机会回报回去的。
吩咐人守在院外,并让人去排查附近的可疑人士,萧云擎方才负手进了院子。
见到里头的厢房门大开着,里面三人在收拾东西,他倒是也不意外,乔晚不这么想,他也不会让她在这里久待。
不仅仅是因为崔家母女这一遭,更因为那几个山贼竟然就躲在附近山里,尽管人已经抓了,可也不代表没有别的隐患。
就算有暗卫们守着,乔晚半根头发都不会掉,但却也是无法容忍有人在暗处觊觎。
惜夏和墨荷已经发现他的到来,顿住身形福身行礼,萧云擎微微颔首:“先下去吧。”
等到两人关门出去,他才看向侧躺在床上,已经不自觉睡着的乔晚。
她这些日子来都睡得不好,白日里看着恢复得不错,但一入夜,就会深受体内毒素影响,只要一日不清完,就一日不得安生。
这一点,他自是再明白不过。
她这般受苦才换来的安生日子,却还是有人不知死活要来打搅,简直是不可原谅。
萧云擎眸色暗了暗,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方才按下心中翻滚的情绪。
不急,萧子瑜,不必太心急,要对付某些人,自是在她以为希望来临时,再给予绝望才更好不过。
就算是崔家,他也不会再心软。
上前替她掖了掖被角,又轻轻抚过那细腻光滑的脸颊,而后萧云擎还是没有叫醒她,起身先出去。
那两个丫环已经识趣的出了院子,还关了院门,萧云擎对墙角轻咳了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