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早就知道什么都搜不到,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自己,竟然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给耍了!
意识到这一点,周氏一个岔气,险些昏厥过去,却不想吴氏及时的上前来扶住,大力的拍着她的后背:“母亲,母亲你振作一些啊!”
周氏忍着痛一把推开吴氏:“都给我滚!”
说完也不顾要给谁脸面,让丫环上来扶着就进了里间去休息。
吴氏愣在原地,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对面的三人,还不等她恼怒,就见他们看都不看她一眼的转身离开。
出了荣华院,乔明远才顿住脚步,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乔晚。
而后就还是只是一叹:“你自己注意一些,别再被抓了什么把柄。”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兀自走了。
留下母女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后,却是都是不由一笑,然后也不想在这院前多待,上了轿子去往锦兰院。
周氏派的人都是些粗使婆子,又是打定主意要搜出些什么来,所以这会两人回来,两边小楼,甚至于主楼都是一片混乱,一众丫环们收拾了好一会,都才收好了一部分。
看到这情景,崔氏更加头疼,也不想说别的了,看着乔晚叹气道:“没事便好,你的事我也就不多管了,总之记得小心为上。”
“放心吧娘亲,等以后就好了。”乔晚眼神闪烁的安慰道。
崔氏一时没有多想,只是点了点头,让人先去收拾好楼上的卧房,然后去小睡片刻。
乔晚也上了二楼,看着像是垃圾场一般的书房和房间,无奈摇了摇头,和几个丫环一道收拾起来。
她早就对这乔府里的房间没有半分信心,从不曾放私密的东西,就连库房里上了锁的都只是些无关轻重的东西,这会或开或撬,也没让她眨眼,只是有些心疼的整理着到处乱扔的书和字帖。
本来她还有心想缓一缓,先把大房的事给整理好,却不想这会又惹上门来了,就有些忍无可忍了。
至于吴氏,没了周氏也生不出什么事来,可以先放着慢慢收拾。
乔晚打定主意后,便不再心软拖延,开始动作。
而为了避嫌,接下来几日,她依旧日出便去徐音那里,日落前才回来,就是不再乱跑,只一心跟着徐音学书法和画画。
那日在荣华院里的事,早就经由吴氏这个大嘴巴传遍府中上下,不仅仅三房有所怀疑,就连四房都是忍不住的掺了一脚,去往烘焙坊和香馆各种假意打听实为试探。
结果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打听到,还花了不少银子。
毕竟要跟人打听事情,自然是得先掏银子,而这两个地方本就不是什么低等消费,三番几次的,花的钱能少么?
一想到这些银子可能是进了乔晚自己的腰包,四房的人就不由暗自恨得咬牙切齿,但也只是私下说一说,并不敢当真主动生事。
就在这乔府上下人心混乱之际,周氏病倒了。
且消息才传出来,荣华院就被守了个严实,除了大夫,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入内探望。
吴氏和孟氏结伴去探望过一次,还在游廊处,就被人给挡了回去。
远远只见守着院门的婆子们都是神色凝重,且一股浓重的药味四处蔓延。
两人转身回去之前,就不由得交换了个眼神,意味明确——
难道是老夫人得了什么重病,快要不行了?
这一猜测,让本来就混乱的人心,变得惶惶然。
就连一直安生的东府,都是蠢蠢欲动起来,几度前来探视,顺便找乔明远说些意味不明的话。
毕竟之前西府的产业一直握在周氏手里,东府的人也一直忌惮这位强悍的女主人。现在周氏眼看快不行了,乔明远又是个没什么用的软柿子,自然得来拿捏一番,好分一杯羹。
只可惜如今的乔明远却是硬气过从前,客气的话一堆,但没有一句是实话,多是敷衍应付。
东府的人败兴而归,三房四房暂时也不敢妄动。
乔晚冷眼瞧着,才算是真正意识到,乔明辰的话并非虚假,一旦周氏不行了,这乔府肯定是要乱了套的。
要靠乔明辰的话,一时半会哪里能赶得回来。
刚想起这二叔,这日乔明远就在她从徐音那回来,半路把她接到了书房,忧心忡忡的问:“晚儿,你看这情形,是不是得写信跟你二叔说一声啊?”
“说什么?”乔晚一脸莫名其妙,“祖母的病又不重,你贸然把二叔叫回来,耽误了朝中的事,小心祖母责罚你。”
乔明远讶然:“你怎知你祖母的病不重?莫非——”
他猜到一半,就有些不敢往下猜了,神色有些讪讪的。
就算他不说,乔晚也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她并不接话,只是淡然道:“且再等几日吧,祖母她也憋不了多久了,到时父亲不是正好可以将所有产业都接过来一并打理么?”
“你这意思是?”前面才说病不重,这会又说憋不了多久,乔明远被吓得一惊一乍,脸色也是有些发白。
乔晚失笑:“总有些病,是见不得人,但又不至死的吧?好了,话不多说,我先回去用晚膳了。”
她倒是好,淡定自如的就走了,留下乔明远独自在书房,既担心害怕,又觉得很是舒爽解气,久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而周氏也的确没再憋着不见人,在几个儿媳妇争相要去侍疾,生怕她要不行了之际,就终于肯见人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