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凤恒就被人叫走了,可见是真忙。
乔晚一时半会还有些愣神,半响才意识到凤恒是说认真的,而非开玩笑。
而后看到还依旧悠哉坐着的王简,就下意识问道:“你怎么还在?”
王简翻了个白眼:“我压根就没走啊。”
“所以呢?”乔晚无言扶额,“你还有话要说?”
见她完全没有把这次离别当成一回事,王简暗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差不多该放下执念了,她已经嫁了人,还嫁得很好,那个人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甚至不惜虚心向他请教,丝毫不介意那样会没面子。
这一次出去,只怕不仅仅是因为在京中无事可做,更多是为了她着想吧。
换做是自己的话,能做到那么多吗?
王简扪心自问了一番,最终却依旧没有任何答案,只是一声轻叹。
看他明显有话说,却又沉默不语,乔晚便开了口:“我知道,你对未来肯定也是有所想法的,我是走不了太远了,但你却不一样,还年轻还能走很远,还能做到更多想做的事。所以,只要知道我和子瑜一直在就好,想我们了,就随时回来看一看吧。”
随时,说得倒是轻易。
王简一摇头,叹道:“如今都不小了,的确是该各奔东西了。”
“说得这么伤感做什么,”乔晚好笑道,“难不成小的时候就成天腻在一起了不成?”
“好好好,你说得都对……对了,年你们总会回来过罢?到时我不回去,只能去你们王府蹭饭吃了。”王简无奈笑道。
乔晚点了头道:“欢迎之至。”
说完,两人不由相视一笑,彼此都明白了各自的意思,亦是了然以后的路得各自去走了。
只是一时还不能去赴任,消息又在京中传开了,乔晚就又收了好些帖子,不过这会就不必一一都应下,只需挑几家值得结交的去就好了。另外就是各家亲戚好友那边,她都去了一趟。
这般来来去去的,很快就到了十月底,萧王府的新府邸便如期好了。
搬新家那天,萧王爷便在府里设了宴,一半算是贺新居,一半算是庆祝萧云擎得了新差事,给他送别。
皇上的亲临让一众来宾都惊讶不已,随后萧王府的牌匾是他的亲笔一事传开后,就更是奠定了萧王府的权势基础,虽然是异姓王,但却并不比正宗王爷差。
当然,这不仅仅是因着皇上仁慈,更重要的还是,萧王爷压根没有任何野心,萧云擎亦是只希望平平静静过日子,连在京中都不愿意待,更遑论入朝当差了。
这种事,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亦是有人只管看热闹。
其中表现最为突出的还是乔晚的祖母周氏,这次宴席应是还想来看看笑话,结果碰到这么回事,当场就黑了脸,让人看在眼里不由议论纷纷,倒是让韦氏尴尬了好一会。
之后,周氏便借由身体不适,提前退场了。
乔晚刚巧去了后面院子更衣,回来才听闻此事,见得二婶韦氏还没走,倒是有些讶异:“二婶这般,不怕老夫人她生气么?”
“反正如何她都要气一回,与其在她气头上被她骂,倒不如留下给你捧捧场,”韦氏拉了她的手道,“你二叔说了,世子那差事听着好听,但却是个苦差,且还没什么前途可言,你们真的想好了?”
乔晚回握住她,微微一笑道:“苦差倒是算不上,至于前途,他以后便等着承爵就好了,还要什么好前途?”
“也是,”韦氏失笑道,“你看我们俩这糊涂的,都忘了这一茬了。”
能把这事都忘了的,才是真心关心他们的,乔晚含笑点了头,就乔珑的婚事问了几句。
而一众女眷看到她们俩依旧笑谈风声,便知道了都是周氏自己作,以后同乔家还是得多来往才好。
众人心照不宣的交换了个眼神,心里都有了底。
这种乔晚是绝对主角的宴席,又有皇上撑场,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也不遑多让了都派人送了赏赐过来,自然是没有人再敢为难她半点,更是不会再说什么不好听的话。真要说也只能在背地里说,且还要担心被人听见了,会被太后训斥。
就是应酬人累了些,一整天都端着笑容,等到送走了所有客人后,乔晚脸都僵了。
新王府里新的院子,萧云擎还是取了映月阁三字,没有多花什么心思,毕竟可能也没法长住,且叫着也顺口了些。
大是大了些,只是人还不多,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乔晚让人搬了躺椅到院中树下躺着,看着夕阳一点点落下,困倦之意和凉意一并袭来。
刚觉着些冷,一件毛披风便盖在了她的身上,乔晚略微眯着眼,看向蹲在一旁的萧云擎:“唔,你喝多了没?”
“没,”萧云擎的侧脸映在余晖之中,发着柔和的光芒,“之前皇上让我送他回宫,又聊了一会,再回来时,他们都不敢再灌我酒了。”
果然有个皇上撑腰就是了不起。
乔晚握住他抚上来的手掌,眯着眼蹭了蹭,像只慵懒的小猫:“那晚上吃什么呀?”
“吃之前吃过的海鲜锅可好?”萧云擎轻声笑道,“也不知谁送了好些海鲜过来,我命厨房只管收拾没有动手,等惜夏过去再说。”
说到惜夏,乔晚就略清醒了几分,道:“那把凤恒和王简也叫来吧,过几天要走,就当做最后再吃一顿饭。”
她又要叫人过来撮合了,萧云擎无奈的轻轻一掐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