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二叔还特地邀请那赵明城到家里去坐一坐，然后就顺势将乔晚推到那边车里去坐，说什么他一个人孤单，总得有个人一起聊聊天，免得路上无聊。
这借口简直，乔晚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能无奈的跟着过去上车。
两个刚认识，又是做着不同领域工作的人能有什么话题，乔晚说了声麻烦后，就安静的待在一边，不知该挑起什么话题好。
好在对方也不是特别多话的人，并没有对她问这问那，只是打开了车载音乐，柔缓的纯音乐流淌在温度刚好的车厢内，倒是显得没那么尴尬了。
“第一次相亲吗？”
周五晚上路上更堵，在连续走走停停十来回后，赵明城还是开了口随意问，带着丝打趣。
他都问得这么直白了，乔晚便也没必要装傻，点了头道：“嗯，你呢？”
“回国后有两三回了吧，”赵明城无奈一笑，“只是她们都嫌我闷，不会说话，见了两次就不了了之了。”
“会吗？”乔晚意外侧目，“你这样的，应该是叫成熟稳重吧？”
“就你这样说，”赵明城叹了声，“现在内敛不管用了，得幽默风趣，能讨女孩子喜欢才行。”
乔晚扑哧一笑：“我觉得你挺幽默的。”
最起码，已经把她给逗笑了。
赵明城自嘲道：“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笑话我的悲惨经历呢？”
“哈哈，没有，”乔晚忍笑道，“绝对没有的事。”
见状，赵明城不由若有所思道：“原来这样也可以，你该多笑笑，挺可爱。”
乔晚略囧，这样的人能叫闷？该不会故意逗她笑才这样说的吧？
“不必紧张，我知道现在年轻女孩对相亲都挺排斥的，先做朋友如何？周末可以叫上各自的朋友一起出去打打球爬爬山之类，人多热闹点。”
犹豫片刻，乔晚还是点了头：“嗯，有机会吧。”还是要给二叔二婶点面子，不能辜负他们一番好心。
这话题告一段落，两人又是谁都没说话了，过了好一会，赵明城方笑道：“你比我还闷，难怪会说不觉我闷了。”
乔晚轻咳了声：“要聊点什么吗？”
“你应该有喜欢的人吧？”驱车跟上前面那辆，赵明城平和的问。
“……”乔晚默了片刻，“恩，心里有个忘不了的人。”
“看得出来，不爱说话的人，一是真内向，二是想说话的那个人不在身边。”
“那你是哪一种？”
没想到把自己给套路进去了，赵明城略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姑且算是第二种吧。”
曾经有个坐在他副驾的女孩，只要一上车，就能说个不停。他只需微笑着回答，而不必费心去想话题。
气氛突然间有些伤感，刚巧音乐也是一首有些哀伤的曲子，缓缓流入心底最深处。
“那么那个人呢？”乔晚忽然发问。
赵明城无奈苦笑：“你今天就是来看我笑话的吧……她已经挽着别人的手走进了教堂。”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接下来的路上，赵明城断断续续的把他第一段也是唯一一段感情叙述了出来，语气平静，有着微不可察的黯然。
他和那女孩高中便在一起了，之后一起出去留学，好不容易争取到一座城市，租了房子开始同居生活。期间甜蜜，吵架，挫折，隔阂，通通都有过。只是那时候他还是以为，两人会一起走到最后，却没想到近十年的感情卡在了最简单的现实问题上——
他想回国，她想移民。
“我那时候很不可理喻，用各种难听的话刺她，还一气之下就回了国……后来才知道，她是曾经有过动摇，只要我哄一哄她就行，可偏偏狠狠的伤了她，等我醒悟时，她已经嫁给了别人。”
“都说男人就是贱，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所以我这几年一直忘不了她，见的女孩都试图找她的影子，但越找，就越觉得这世上不会再有像她这么好的女孩了。”
“很多适合我都会想，如果那时候，我坚持强势一点，说我死也不能跟她分开，她不跟我回国就绑她走的话……会不会有所改变？”
听完后，乔晚一时有些唏嘘，为他，也为将来他会遇到的女孩。
那个初恋已经抛开以前，重新开始了新生活。他却一直念念不忘，甚至会把她放在心里一辈子，对他，对他未来的恋人，都是不公平的。
说得不好听点，就是自以为长情，实则是没做好为下一任负责的准备……有点渣。
乔晚静默了片刻，没有往下接话，更没有安慰他，而是开玩笑般的道：“你这样一说，我觉得我们大概是只能做朋友了。”
赵明城笑了声：“应该的，每个女孩嘴上说着不介意，但其实很介意男人心里还藏着另一个人吧。”
他还是挺懂的。
乔晚才想着，就没防住他冷不丁的问：“你心里那个人呢，又在哪里？”
他已经死了。
这话险些脱口而出，乔晚及时忍住，想了想萧擎那张脸后，便微笑道：“大概永远、也只能在我心里了吧。”
闻言，赵明城意外的看了她一眼，道：“分明还年轻，怎么有些沧桑？”
怎能不沧桑？她的心，大概也只有在见到萧擎时，才会略微跳动一下，随后又十分理智的提醒自己，那不是他，看看就好。
乔晚并没正面回答，只是看了看窗外，随后才转了头道：“跟你聊天还挺放松的，真的交个朋友吧？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