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样的问答,这几个人的脑子里,便把二皇子和杜大将军联系了起来;而且这样的想法,会随着他们的传播而不断地扩散开来。
而这,也正是刘强期望达到的效果。
此时,刘强在室内听到了于水根的声音,当下便笑着说道:“还不请杜五爷快进来。”
许是心情好,这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想笑了;这位杜五爷倒也是个有趣的,在京城里敢背着“爷”的名头到处晃荡,倒不知道该说他是“傻”呢还是该说他“傻”呢?
前一个“傻”字,指的是他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别人怎么称呼自己自己就怎么应了,完全是一种傻乎乎的傻。
而后一个“傻”字,却是觉得他已经知道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但还是不计后果地应了这声“爷”;这样连一个虚名都看得极重的人,不是“傻”又是什么呢?
自己倒要看看,从自己嘴里喊出了这声“爷”,这个杜德根,到底敢不敢应呢?
杜德根是低着头走进来的,一进门便朝着刘强深深鞠了一躬:“杜德根见过二皇子。”
大概是因为激动的缘故,声音里带着很明显的颤抖。
“杜五爷,请入坐吧。”
刘强心情很好,有心继续逗他一逗;同时,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杜德根坐下来。眼睛却是含笑看着杜德根,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这位杜五爷今日穿了一身淡灰色的白了便是寄人篱下,自然是不能太过张扬的。至少在穿着上,即便主家善待你,也是不能张扬的。
说具体点,就是即便秋闱已过,也还没有能够张扬的资本;真要到春闱之后,才是这些人开始扬眉吐气的时候。
只不过这件长衫一看便是新的,连衣摆处的折痕都还没有熨平,显见他对此次见面,是极为重视的。
也是,要是凭借他自己的身份的话,又怎么可能见得到自己呢?
“二皇子在上,哪有草民敢坐的道理。”
大概是终于回过些神来了,杜德根的声音没有方才那样颤抖了;而且,那低垂着的头也终于稍稍地抬高了一些。
只不过,这眼睛还是看着地面的,根本就不敢看向刘强。
刘强不免有些奇怪,他想起了那次在杜府看到杜德根的情况。
杜德根一开始对着自己神色淡淡,后来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态度便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当时真可说是竭尽了他的所能,把所有的恭维话都给自己堆砌了出来;饶是自己脸皮较厚,还是听得一阵阵的恶寒。
当然也就是在那次之后,自己记住了还有一个这样的人。
按说,这也是自己第二次和他见面了;既然有过一次交集,那么彼此间的交往就应该更加自然融洽才是。
可是自己看着他,怎么觉得他反倒是拘谨了许多呢?
这,倒是有些出乎自己的预料啊。
“你这坚持不坐,难道是想站着跟本皇子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