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开口,对着旁边男人说话的时候,双眼含着泪光。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竟然是如此地难受。
从爱上他的那一刻起,虽然两人的关系已经是夫妻,可是温柠对于霍牧之来说,内心深处,她是自卑的。
他那样的矜贵,站在那样高不可攀,她只有仰望,一辈子努力也达不到的位置。
刚爱上他的时候,她一点都不自信。
很多时候,当她看见他被众人簇拥,所到之处,无人不对他恭敬时,她就总会想一个问题,如果自己不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也和他一样生来就含着金钥匙,富贵二代或者三代,她是不是更有资本名正言顺地爱他。
如果她没有一个好的出生,早知道会遇见他,她一定会在懂事的时候,就很努力很努力,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更好更好,好到足以与他相配。
她生在那样的人家,很多东西,都和他这样从小就什么都最好的人,没法比。
从生长背景来说,他们两人是生长在完全不同的两个环境中。
她发现,他带她去的很多地方,吃的,用的,贵重得她以前的生活从未接触,她对这些更一无所知。
而他和他的朋友们,却因为从小就接触到这些,全都如数家珍。
每次他带着她出去,见他的客服,或者朋友,即使以他霍牧之太太的身份,可是温柠在大场合中,依旧会从骨子里发出自卑的感觉。
因为,很多聚会,她都不想陪同去参加。
因为那种所到之处,所见之人,时刻都在提醒着你,你有多卑微的感觉,让她真的不好受。
她一直都在担心,担心这个她爱着的男人,终究有一天会厌了她,看不惯她身上由于生长环境带给她的,无论如何也抹不去的陋习。
没想到,这一天却来得这样的快。
“我知道,我知道你终究有一天会看不惯我的这些,我从小生长环境带给我的,我永远都抹不去的东西。终究有一天,我们两人的爱,不足以让你再像以前那样包容着我……”
霍牧之没有想到,他只是语气不好地那么表达了一下,却没有想到,他这稍微一下的表达,却触及到了温柠这个敏感自卑的女人。
她说的那些话,他实在听不下去。
对于他来说,太不堪入耳。
她说的这些,他知道多多少少会有。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看不起她,在这些方面,他对于他从来也不存在她说说的包容,因为根本就不需要包容。
婚姻,爱情,就是不相同的两个人的结合。
他很喜欢她这个,有太多地方和他不同的女人,更喜欢他们两个人之间存在的差异。
甚至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不同,把他带向了一个完全的新世界。
他在这方面对她的态度,她难道感受不到吗?
她怎么可以如此地误会他?
刚刚那什么山鸡和凤凰,加上她对他说这些时,那泫然欲泣的眼泪,已经让她在他的心脏打了无数个结,更因为这些结阻止了血脉的通顺,让他头痛欲裂。
现在,她又说这些。
这个女人究竟怎么了?
霍牧之身上的阴寒之气,越来越重,重得让他旁边坐着的傅遇白和安然,都害怕起来。
安然完全都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想上去劝解,却被终于逮着机会,可以和自己喜欢女人离开的傅遇白,强行拉着离开了包间。
“你干什么啊?你拉我干什么?”
出了包间后,安然挣扎着问拉着他不放的傅遇白。
“我干什么?我三哥那样子,你是没有看见吗?我拉你离开,就是怕万一他们两人打起来,血溅到你的身上。”
傅遇白为了把安然带走,夸大其词。
他却完全没有料到,安然听了他的话,更加地担心起自己的好闺蜜来。
“你说什么?血溅到身上?他究竟要对我的好闺蜜做什么?你放开我,我要进去,我要进去救我的好闺蜜。”
安然使劲地挣扎着要去救自己的好闺蜜,傅遇白却顺势地就抱住了她的腰,她越是挣扎,他把她抱得越紧。
终于抱到了,等了这么久,却没有想到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抱到了。
“傅遇白,你放开不放开,你如果不放开,我不仅和你绝交,朋友没得做,我更是让你以后永远都看不到我。”
安然一开口,傅遇白立马吓得放开了她。
他看安然还要往包间里面走,立马冲到前面拦住了她。
“你个傻女人,怎么就不懂呢?我三哥那么爱三嫂,他怎么会打她?你真以为会有血。你难道没有看到,刚刚三嫂就要哭了的控诉三哥时,三哥痛苦纠结得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要担心,也应该我这个当五弟的担心,你好闺蜜会把我的三哥气得一口老血吐出来,然后倒地身亡。”
“啊……”
安然被傅遇白一骂,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
“那你说怎么办?他们吵架,我们要进去吗?万一你三哥真的被我好闺蜜气死了该怎么办?”
觉得傅遇白分析得很有道理的安然,很担心地看了一眼屋内完全沉浸在冰冷气压的两个人,很是担忧的问。
“他们两个,夫妻做了一段时间了。两个人心里有怨气,又恨,又误会,总要倾倒的。你三嫂不说,我三哥又怎么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这样说出来也好,说出来我三哥知道了她的想法,就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