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绝情到连他的生死都不顾了吗?
“怎么,手术还要继续进行吗?”
沈砚的意思是,既然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乎你了,你继续这样下去,也于事无补。 ;
霍牧之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心有不甘地再看了一眼手术室的门外,希望有意外发生,可是他依然只看到燕子一个人。
胸口,蓦然地下沉。
他往手术室的里间走去,汤不顾其它几位打麻将,正打得风生水起的医生,兀自地躺在了手术室的手术台上。
在他闭眼之时,对着站在面前,不知道他这样究竟要干什么的沈砚说,“我睡一会儿。”
身体伤痛的已经没有了力气,睡一觉,看会不会稍微好一点。
霍牧之躺下后,本以为会睡不着,可是等他闭眼在床上心如死灰地翻来覆去一个小时候,最终还是睡了过去。
他又做梦了。
梦里他看见温柠穿着婚纱,从来都没有见过她穿婚纱,当她这样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觉得她美丽得真心就像是仙女下凡。
她站在他的面前,他以为她就是他的新娘。
正当他高兴得不知所以时,她缓缓地走向了另一个人,这个人正是她的初恋情人温珩。
“你不应该是我的新娘吗?”
虽然内心有预感,可是他依然追上去,不服地问。
“我给过你机会的。我一直盼望着某一天,我能够穿上婚纱,我能够光明正大地和你举行婚礼,让外界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你霍牧之的妻子。可是……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到没有了耐心。所以,放手吧。”
等了很久?
等得没有了耐心?
霍牧之依旧没有放手,他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她,“我有想过的,我有想过让你穿上婚纱,重新补办我们两人的婚礼,让你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放手吧。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一切都来不及了。我们回不去了。我们回不去了。”
霍牧之在手术台上醒来的时候,他的耳朵还回荡着温柠那句‘我们回不去了’。
梦里心痛的感觉,已经侵袭到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眼泪在梦里就不知不觉地滚了下来,无声地低落在手术台上,浸湿了一片。
男人轻易不落泪,一落泪,一定是真实情感的展现。
“你没事吧?”
沈砚进来,看了一眼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霍牧之。
醒来这么久,霍牧之的心跳依旧跳动得厉害,头顶的手术灯没有开,他除了在一片阴影中听到自己心脏每剧烈搏动一下,疼痛得感觉,更是对刚刚因为失去她的记忆感到刻骨铭心。
失去她的感觉,实在太难受。
他不能失去她。
“几点了?”
霍牧之问旁边的沈砚,沈砚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上的卡地亚腕表,轻轻地回答,“凌晨两点了。”
这一觉,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这些天都没有睡好,一觉睡这么久也正常。
“可以推我出去了吗?”
沈砚对自己好兄弟的行为,没有做任何地评价,仍旧配合地回答,“可以。提前结束手术也很正常。”
旁边的几位医生,提前结束了麻将。
沈砚在几位医生的帮助下,重新帮霍牧之换了头上的纱布,然后让他躺在床上,替他装扮了一番,朝手术室外推去。
担心少爷安危的燕子,一直守在手术室的门外。
凌晨时分,在外打着瞌睡,脑袋隔一会儿,又朝地面一阵猛栽的她,一听见动静,立即从急救室外走廊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直接跑到了往外面推着的霍牧之的病床前,“少爷,少爷。”
喊了两声后,他见没有人回答,就把头转向旁边的沈砚,“沈医生,我们少爷怎么样了?”
“你们少爷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送他到他的病房,估计在这里住个十天半个月就恢复了。”
燕子跟随推着霍牧之的病床,一路小跑,直到他发现,少爷的病床就在少夫人的对面,讶异得不行。
“这是医院随即安排的。还有,你家少爷住这里,不也方便了你两边照顾吗?”
对于病房安排,为了不让隔壁的三嫂误会,沈砚觉得他必须有所解释。
燕子一听,立即恍然大悟。
“对对对。这样我就可以又照顾少夫人,又照顾少爷了。煮吃的,炖汤什么的都可以一起了。”
护工把霍牧之从手术台推出来的推车,移到病房的病床上。
为了继续和他病房对面的女人耗下去,整个过程中,他都在配合着演戏。
“时间不早了,燕子你也辛苦了。照顾你们家少爷和少夫人的重大责任就落在了你的身上,你快去休息吧。”
沈砚看燕子年纪轻轻的一双眼,下面就挂上了眼袋,心有不忍。
“那少爷今晚?”
“你少爷今晚有我陪着,我是医生,你尽管放心。”
燕子心想,沈砚都是被人照顾的少爷,她怎么能够放心。但是如他说得,他是医生,所以稍微放心地离开。
燕子一离开,霍牧之立马从床上爬起来。
他走到已经关闭了的病房门前,看了看外面,就悄悄地打开门,然后走到了温柠的病房外,怀着一种奇异的心情,偷听里面的动静。
病房里面静悄悄的,他心想,估计她已经睡着了。
其实病房里的温柠,一直都没有睡着。
脑子里想的东西太多。
今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