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艰难地爬起来,好不容易地使自己站稳后,听到男人这样说话,她对着他冷冷一哼。
“这种时候?这是什么时候?这种时候,是不是我被自己今天刚刚举行了婚礼的男人,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地走了好几公里,吓得以为遇见了什么坏人,腿软地摔倒在了地上,扭了脚,路都走不稳不堪局面的时候。”
这个时候,温柠的心里,不知道积压了多少的怒气。
夜晚,天冷,她又受伤了,这个时候,霍牧之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让她的气消了,快点解除她和他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快点把她带去医院,让医院的医生看看,她的腿究竟伤得怎么样了。
所以,突然觉得自己理亏的他,无论她说什么也都听着。
她受伤,说实话,也确实是拜他所赐。
“对对对。都是我不对,好不好。脚是不是很疼?你跟我走,我们先去医院检查检查,伤了骨头可不好?”
“你现在知道伤了骨头啦?刚刚一声不吭地在我后面追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我在前面跑着,会害怕,会受伤。试想,我刚刚在前面跑,你在后面这样的追我,万一我不是自己扭伤了脚,而是撞上了一辆汽车。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恐怕是给我收尸了吧。”
温柠心里有太多的怒气,说话也口不择言。
一听到她嘴里说出那么不吉利的话,霍牧之忍了好久的好脾气,立马就没有了。
“你住嘴。够了哦。”
他冲着面前得理不饶人,且极度愤怒的女人,大吼一声,这个时候,也管不了她肚子理有多少的怨了,冲上去,直接把他手伤,一直替她拿着的大衣,套在她的身上。
在她还没来得及脱掉时,身子一弯,直接就把她给扛在了肩上。
他就不信了,他这么一个男人,连一个小女人都奈何不了我。
“你放开我。你把我放下来。”
温柠这个时刻,简直是恨透了扛着她的这个男人。
明明就是他的错,他却吼她。
吼完了就算了,偏偏把她扛起来。
她在他的身上,卖力地挣扎。
“要我放你下来,到医院再说吧。”
“我不要去医院。我更不要你关心。你把我放下来,不要扛着我。”
霍牧之一张脸,因为面上的女人的挣扎,和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完全是黑透了。
这个女人,曾经的听话懂事哪里去了。
现在,真的是越来越难驯服了。
“不去医院。你去哪里?这法国,你有朋友吗?你还认识什么人吗?我知道你愤怒,是因为你刚刚发现后面跟着的人是我。但是我想问你,刚刚一直跟在你身后的人,万一不是我呢?是其它心怀不轨的人呢?万一你发生了什么事呢?”
霍牧之嘴里的话一出,在他身上,一直闹腾的温柠稍稍安静了一点。
感觉到身上人的反应,霍牧之继续使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我知道你有怨气,想要用走路来发泄,跟在你的身后,纯粹是为了保护你。想着,等你发泄完了,想通了,一转身,就能够看见我。你没有带包,身上钱电话什么都没有。这你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同的法国大街上,在你火气上身的时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跟在你的身后。”
刚刚出口的这些,是霍牧之的实在话。
这些话,从他的嘴里出来,自然是情深意重。
他说的话,听进温柠的耳朵里,貌似瞬间所用的怒气都烟消云散。
她更是被他那句,‘一转身,就能看见我’感动到。
“你放我下来。”
她冷静地声音,在霍牧之的耳边响起了之后,得知她已经平静了下来,霍牧之放她下来,然后掏出手机,用中文给司机打电话。
趁在等司机把车开过来的阶段,本来不占一丝理的人,已经反了过来。
“你刚刚,把我吓惨了。我还以为我后面跟着的是什么坏人。”
完全接受了他跟着自己,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温柠,心里没有怒气,自然没有脾气。
又恢复了之前一贯温润如水的她,被霍牧之抱着,在大街旁的一张长椅上坐下来之后,就开始说出心里的感受。
“那你以后,还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了?你一个小女生,大半夜地这样在外面跑,万一遇见个什么坏人,不仅会让我悔恨自己,你自己心里更是接受不过来。”
温柠知道自己错了,知错地低下了头。
看他这幅样子,霍牧之趁机进行教育,“以后还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了?”
“不了。”
霍牧之伸手,捏了捏疲惫的眉心后,心想只有他的洞房花烛夜才这么苦逼,然后对着面前低着头的人,重重地‘嗯’了一声。
“以后两个人有什么误会,要及时说出来。夫妻两人关系之间,贵在沟通。”霍牧之把自己心里的感叹说出来之后,伸手,勾起前面人的低下的头,“答应我,以后都不离家出走了。有什么事情,都说出来,不要憋在肚子里,和我生闷气,好不好?”
他这一刻,对她说话的语气,磁性又温柔。
他淳淳的言语,就像是涓涓细流一样,流进了温柠的心里。
颇受感动的她,感觉自己刚刚赌气出走的行为,实在是太幼稚了,幼稚到了,根本就没有顾及到爱她的这个男人的感受。
心里实在是又羞又愧,重重地点头,答应了她说的话。
她这幅乖巧的样子,颇为让霍牧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