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不答应我,和她离婚,我就..”
说着,杜美卿已经伸手,拿着一把匕首放在她的脖子上。
霍牧之一眼看见她手上的匕首,突然想到,曾经她也是这样,拿着匕首,放在脖子上,逼迫他娶她的。
如今以同样的方式逼迫他放弃她,想想就觉得讽刺。
他站在那里,无奈地伸手,撑住他的额头。
他霍牧之一生,摸爬滚打什么都过来,唯独这一刻,被他的母亲,他最亲最爱的人这样地逼迫着..
想死的人,不是他的母亲,应该是他。
身旁的玻璃杯落地,落地瞬间的剧烈冲撞,玻璃瓶已经碎裂开来,他并没有劝自己母亲放下手里的刀,而是,不紧不慢地从地上捡起了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直接朝着他手腕割去。
瞬间,杜美卿看见,鲜红汩汩的血从他的手腕处流了出来。
“儿子,牧之..你这是干什么?”
屋内的佣人,全部都被杜美卿给支开了。
瞬间慌乱了的她,这一刻,不知大究竟该去护着儿子手腕上的伤口,还是去拨打电话叫救护车。
最后选择了先拨打电话叫救护车的她,等到她把救护车叫好之后,转过身来,却看见霍牧之,自己最爱的儿子,另一只手拿着被玻璃碎屑割破了的这只手,眼睁睁地看着他手腕处的血,一滴一滴地往下低落。
杜美卿反应过来之后,管不了那么多,从茶几上,扯出一堆纸巾就往霍牧之的伤口上堵。
霍牧之却在她扑上来的时候,后退了一步。
杜美卿被自己儿子的举动,以及这个举动可能造成的后果吓得,全身都在忍不住地发抖。
抖了好一阵,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伤口捂住?”
手正滴着血的霍牧之,对着逼迫自己的母亲杜美卿苍白地笑笑,然后开口,“母亲,这不是你正想看见的吗?”
杜美卿年纪大了,同时又惊吓过度,一时之间,脑子反应不过来,愣了片刻,现实眼睛里滚烫的泪水往下滚,然后就是才开口,“这怎么是我想看见的?”
霍牧之并没有管他滴血的手腕,只是他身体内的血流失得越来越多,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他就算这样子了,但是依旧没有妥协。
他对着她露出苍白的笑容,眼神空洞地看着她,“我对她的感情,你是知道的。你知道,我活着就会选择和她在一起。你是我的母亲,我最爱的人,你要用死来逼我,我没有办法。为了不让你死,只有我死,因为我死了,我就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说话的时候,霍牧之已经体力不支,身子有些不稳地晃了晃。
他强力支撑着自己,本来鲜红的唇,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他继续对着杜美卿笑笑,“当初,你也是这样,逼着我娶了她。如今,你旧戏重演,确实逼着我和她离婚。母亲,难道你不觉得,你这样太决断了吗?要我娶我就娶,要我离,我就离。我是有感情的人,不是可以随意供你支配的物品..”
霍牧之说的每一句话,虽然轻飘飘的感觉没有多少力气。
但句句都掷地有声!
杜美卿双眼瞪大着,眼睁睁地看着他身体里的血液,就像是看着他的生命,一滴滴地从他的手腕处消失一样。
心痛的感觉蔓延到全身,疼得她无法呼吸,更无法反驳。
这一刻,她也管不的自己的儿子要和哪个女人,这个女人是谁的女儿了,她这一刻,作为一个母亲来说,她只要自己的儿子不要有事,她要他活着。
“牧之,你不要干傻事好不好?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地商量。”
她再一次朝他靠过去,他去往后退一步,和她保持着距离。
“妈,其实她才是那个最不公平对待的人。如果让她选择,她绝对不会选择那个人当她的父亲。还有,当初是你逼着她和我在一起。现在,你又逼着她和我分开。她和我一样,是生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你这样做,真的不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吗?”
“这是怎么回事啊?造孽啊?”
燕子被杜美卿谴走,就大概猜测到了因为什么。
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去替自家的少爷搬救兵了。
申明月一进来,看见地上一滩的红色血迹,以及霍牧之还在滴血的手,心疼得,一双眼睛直接就红了。
她进来,什么都不管,着急地扯了一块布,就去堵住霍牧之手腕处的伤口,并且还让燕子搬了一根板凳过来,把他滴血的那只手举高。
“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孙子给滴血给滴死啊。”申明月往日里,从来都不会这样对杜美卿说话,可是今天,她管不了了,语气很凶地又是管心爱的孙子,又是问杜美卿,“叫救护车了没啊?”
杜美卿被申明月重口气一说,更加六神无主。
“叫..叫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你又逼他们离婚啊?我不是给你说过,逼不得吗?小两口有多恩爱,难道你不知道。你要逼他们分开,难道不是要他们两人的命吗?”
申明月一大巴年纪了,但是处理起事情来,确实异常的干练。
叫了救护车,知道他有个医术好的哥们沈砚,又让燕子给沈砚打个电话过去,打了电话又觉得不妥,直接派她的司机过去接。
沈砚赶过来的速度,比救护车来得快。
当他看到因为失血过多,奄奄一息地霍牧之时,面色异常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