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欧阳煜琪都能感觉到的情形,其他人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只是单泽和白逸彦比欧阳煜琪冷静,更明白花瑾萱的用心,所以,他们也决定带着欧阳煜琪一起离开。
并不是单泽和白逸彦见死不救,而是根本救不了。眼前这个僵尸自然不必说了,只说外面那些鳄头腐鸦,他们能成功把欧阳煜琪救出去,已经是莫大的成功了。
眉心的触感消失,欧阳煜琪有些愣愣地看着母亲,此刻她的脸色比之前还要遭,而这一刻,欧阳煜琪隐隐地感觉到,母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她们母女这一别,只怕是要永别了!
眼中的泪,毫无知觉地从眼眶中滚落下来,自从家人失踪之后,第一个找到的妹妹,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第二个找到的母亲,也只是短暂的时间,又要变成尸体,那么,父亲呢?
不行,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欧阳煜琪的双手下意识地握成了拳头,身体里不是有一股异样的力量,能使自己妖化么?那个强大的妖,应该能保护家人吧?
可是,不知道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之前,每次在生命遇到危机的时候,身体里都有一股异样的力量涌现,但这一刻,那股力量好像睡着了一般,完全没有丝毫的感觉?
为什么会这样?是面对强敌,那股力量畏惧了,躲了起来,还是自身并没有危机,那股力量便按兵不动了?不行啊!任谁能看着自己的家人赴死?
欧阳煜琪的心思,在转瞬间变化着,单泽和白逸彦比她的速度可快多了,他们收到花瑾萱“走”的眼神,便在她打开结界的瞬间,冲出镇妖塔,来到了地面。
欧阳煜琪只觉得腰身一紧,视线里便再也没有母亲和妹妹的身影了,本就汹涌的泪水,此刻更加汹涌了,可是等她回神,看见眼前的情形时,眼泪也似电影画面定格一样,停住了。
昏暗的四周,目所能及的地方,全部是黑压压的鳄头腐鸦,当然,这些还不是重点,重点是,除了数不清的鳄头腐鸦,还有一些怪异的生命。
为什么说是怪异的生命,因为欧阳煜琪不知道,该把它们定性成什么物种,好像鳄头腐鸦一样,是两种、或者几种生命的结合体。这些生命体的前面,还站着之前在校园里布下困妖阵,要取自己性命的少年。
看见这少年,单泽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之前的判断果然正确,只要在欧阳煜琪身边,一定会等到这个凶手,可是,这个等到的时机……不怎么美好。
眼前这种情形,即使用脚趾头想,都能想到,这些家伙是打算,把欧阳家里的一切活物,变成死物,包括他们这些妖物。
那少年在欧阳煜琪三人冲出地面的时候,便直直地盯着白逸彦,那眼神似要把白逸彦的脸,盯出一个,呃,不对,是盯住一对窟窿来,然后,又看了看白逸彦身边的单泽。
少年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虽然没有看见欧阳煜琪,但她也能感觉到,那少年对单泽是带着多么强烈的恨意,大有扑上来,把单泽撕碎的气势。
可是,想象中那少年扑上来,撕碎单泽的一幕并没有发生,反而是那少年扑到了白逸彦面前,随即用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气急败坏地咆哮着,
“白,逸彦,你竟然和这匹、灭掉我们白狐一族的银狼,在一起?你对得起父亲,对得起白狐一族么?”
“……逸凡!?”似乎感觉不到衣领因为少年的力量,而在脖子上传来的压力,白逸彦惊异地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气到爆的人。
“真是难得,你还记得我。”逸凡说得咬牙切齿,随即一记重拳,直接砸在白逸彦的脸颊上,他的拳头还没有落下,白逸彦口中的鲜血,已经滴落下来。
“原来你是白逸彦!”单泽忽然放开欧阳煜琪,伸手阻挡住,白逸凡继续要挥向白逸彦的拳头,“难怪你会虐杀我的族人,不过今天,不是你我清算恩怨的时候,他日……”
“呵呵……”白逸凡忽然轻声冷笑,“之寒,你难道年纪太大了,所以,眼神不好了么?今天可不是你我之间的恩怨,而是驯妖师和驯妖师之间的恩怨,既然你蹚了这浑水,就别想脱身了。”
“既然是驯妖师与驯妖师之间的恩怨,那与我们何干?”其实眼前这种情形,不用白逸凡解释,单泽也明白,他们想全身而退根本不可能。既然不可能,那就把一些事情弄清楚,免得死了,还做了冤死鬼。
“你果然是老了,蹚浑水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白逸凡的身体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看着白逸彦,“今天,你是要与我为伍,还是和一千五百年前一样,选择逃避?或者,你要,与,我,为,敌?”
“一千五百年前,我并没有逃避,我当时只是心灰意冷,暂时离开了家园而已。”一直沉默的白逸彦,终于有了反应,“只是我没想到,等我回去的时候,白狐一族已经被灭掉了,但那个时候,父亲的魂魄还在,他要我不要报仇,早日修成正果。”
“你还真是听从父命,不去报仇啊!那么,你修成正果了么?”白逸彦的话,白逸凡选择相信,毕竟他回到族地的时候,除了被冰雪掩埋的家园,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相信白逸彦的话,并不等于接受白逸彦的行为,被灭族是什么情形啊?自己杀了一匹银狼,之寒还追着不放呢,可当年,白狐一族,是多少只白狐啊?
“我相信父亲的决定,我也在等最后的天劫。”身为狐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