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苏可人嗫嚅着唇瓣许久才说出这三个字,经过今天的一场闹剧,她分明成了一个笑话。
秦少御一向高高在上清高惯了,连他亲妹妹都看不过眼,他又何必为了她把自己牵扯进去?
他不怕她有损于他的名声?
“傻瓜。”他在她耳边低低笑起来,伴着水流潺潺轻轻滑入她的耳里、心里。
莫名地太阳穴一跳,她几乎是心惊肉跳般推开了他,他没做防备,猝不及防时愣是后退了半步。
她不想再被人趁虚而入了,那种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真是很难受,心如刀绞,悲伤欲绝,也大抵如此了。
既然她没有分辨好坏的能力,那不如谁都不要去信赖了。
“可人——”他忽然不顾一切地抱她入怀,那海洋的香气卷着夜晚的寒风更显冷冽,可是他的胸膛却温暖炙热,有一颗心正与她的一样,正以一种强有力的节奏跳动着。
他紧紧将她箍在怀里,就好像珍惜绝世珍宝,世间只此一个,弥足珍贵。
“秦少御,你不要对我这样好。”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边,她下巴抵在他的肩头,没有伸手拥住他,却也没有推开他,她双目失神地注视着前方。
浦江两岸最不乏的便是成双成对的爱侣,泪水如断线珍珠扑漱直掉,她无法自拔地沉溺在他温暖的怀里,她失去了推开他的勇气,她贪恋他的怀抱,贪恋他的体温,贪恋他的心跳。
原来,她对他的贪恋,早已根深蒂固。
她轻颤的身躯让他的心揪紧,只能更加用力地抱住她。
“可是怎么办呢?我只想对你好。”
他捧起她挂满泪珠的脸,睫毛上犹自一滴悬而未落,晶莹地折射出天边皎洁的月色,叫他更看得心疼怜惜。
他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的泪痕,语气半嗔半迫,“所以,可人啊,你也要对我好点哦。”
……
第二次来到秦少御位于名人府邸的家,苏可人心内很是紧张,一路上,她捏着拳手,怎么都放松不下来。
“秦少御,去你家的话会不会太唐突了?”他的父母还不知道她的存在,这样贸然登门,老一辈人会不会认为她是个不知廉耻的女孩儿?
即便没有媒体的报道,她想今天来参加她婚礼的宾客中总有人会给秦家老爷子报信,或是秦茉那个不喜她的早就已经等着看好戏了吧?
秦少御却揉揉她的头发,失笑:“怎么?难道和我去酒店开房就不唐突了?”
这个丫头就是这么好笑,他们新婚第一天直接去酒店开房,这才是真的有损名誉好不好?让人看着像什么话了!
“不过丑媳妇嘛总要见公婆的。”他的眼里又闪过恶作剧的光芒,揶揄起来,“好在你不丑,不至于被赶出去。”
“……”
他们到别墅的时间也不早了,再加上秦家父母根本不知道自家儿子就这么娶了妻,倒也早早地休息了。
秦少御本来就是吓唬吓唬她,能这么有把握地把苏可人骗到他家来,她与父母自然是打不上照面的。
可没想到苏可人在大门的时候就却步了,僵着脚步,愣是一步都跨不出去。
秦少御闷声取笑她,“平日里对着我倒凶巴巴的,怎么这会儿成软脚虾了?”
可不是嘛!她站在那清冷的月光下,可不就是在两腿发颤吗?
秦少御摸摸鼻子,见小媳妇儿可怜巴巴眼瞅着他的模样,心下一角塌陷得厉害。
一个哀怨的“你”字尚未说出口,人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别墅外有个侧梯直接连通到三楼秦少御的卧房露台,幽幽的景观灯洋洋洒洒照亮了楼梯,像是一层温柔的纱幔,笼罩着两个相偎的人。
他走得不慢,却每一步都很安稳,这一刻,她不自觉伸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秦少御这人一逮着机会就取笑她,如今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不放过,他笑起来的时候胸腔都在微微震动,震得她的小心肝也一颤一颤的。
他的房间还是黑白的简约格调,和上一次来并没什么变化,他去吩咐下人给她找梳洗衣物的时候,她就在他房里踱步参观起来。
他的卧室给人第一眼印象便是大,家具空落落地摆着。
外面隔间是个小餐厅,一张正方形的实木桌子,她上次就是在这儿用的餐,旁边是他的办公区域,宽大的办公桌,高大的书架上放置着许多书。
走了一圈苏可人才恍悟过来,其实秦少御的卧室并不是单纯的大,而是一应俱全,就像一个私人的小天地,集餐厅、书房、小厨房与起居一体,好像住这儿的主人足不出户,就可以在这里解决吃穿用度的一切问题。
再加上直通大门的外梯,好奇怪?
秦少御何必在别墅里弄这样一个小天地呢?
是因为他女伴太多,怕扰了家人,所以才这样修建的?
虽然早知道他这人爱玩,但也没听人说起过秦少御会把女伴随便往家里带啊?
正在她狐疑的时候,秦少御带了佣人桂姨上来,桂姨手上拿着全新的睡衣和洗漱用品。
“忙了一天累坏了,去洗澡吧。”
他示意桂姨去沐浴将东西都摆好,然后走到她身边,看着她头上佩戴的镶钻皇冠,笑着说,“我这里没有梳妆台,我帮你把东西拆下来?”
她静静地坐到床沿,秦少御站在她身边,手指轻柔地穿过她的头发,头发上喷了很多定型水,有几根都硬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