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人刚松一口气,肩膀被人一拍,是一个画着小烟熏妆的女人,中等长相,“我是菲儿的经纪人,请跟我来。”
看来是菲儿有心帮她,当下也不怀疑,就跟着经纪人从酒店的秘密通道离开了。
在距离酒店不远处的门边停着一辆保姆车,两人刚一上去,司机就发动车子。
绕着酒店开了两圈,最后直接大喇喇地停在了正门。
恰好这时候菲儿也在记者的围拥下一点一点从酒店出来,她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鸭舌帽,大墨镜,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和记者说着什么。
最后助理说了几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就伸出手臂护着菲儿上车。
助理坐上了副驾驶,司机一踩油门,就彻底摆脱了那群记者。
苏可人和菲儿正好是面对面而坐,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去哪儿?”菲儿言简意赅,压根不问她出了什么事。
苏可人感激地看她一眼,却被她打断,“用不着谢我,如果你有困难,住我那儿。”
……
菲儿在市中心有间小公寓,是娱乐公司分给她的。
酒店式公寓,面积不大,80个平方左右,欧式装修。
家里被她收拾得整整齐齐,每一处的细节都体现出主人很用心地将它布置出一派温馨。
菲儿看到她身上穿的临时从酒店那儿租的衣服,大的都不合身。
皱了皱眉就让她的助理联系了一个品牌负责人,给她送晾内衣。
收到衣服后,苏可人在花洒下整整冲了一个多小时的热水澡。
毛孔舒张的感觉真好,仿佛心里的石头也在蒸汽之下被暂时融化了。
在酒店睡的一觉还是有些不够,她在厨房捣鼓面条的时候打了好多哈欠,匆匆地打了一只鸡蛋进去,迅速地吃完,她伸伸懒腰,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了一部老韩剧,里面善良的女主角深爱男主爱得死去活来,男主角得了癌症故意制造误会,几个人哭得成了泪人。
苏可人却不为所动,甚至隐隐地看到他们哭还很有快感。
她就这样倚在沙发靠垫上看着看着,渐渐沉入了梦乡。
梦里有蓝天白云,梦里有宽阔的大草原,一匹匹健硕的马儿飞驰而过。
而她看到自己一身红色骑马装,精神奕奕,神采飞扬,那似乎是十岁左右的她。
粉粉嫩的脸蛋儿,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小小的手里握着马鞭,在马背上帅气驰骋。
苏正新也还是年轻的模样,在原野上看着她笑,时不时地提醒她,“小丫头,小心些!骑慢一点!”
她伸出手去,喊着:“爸爸!爸爸!”
原本欢欢喜喜地喊着,却看到苏正新的身体在慢慢地变淡,好像风一吹就散了。
马背上的小姑娘急得大喊大叫,勒住马就要骑往苏正新站着的地方。
可是马儿突然失去了控制,无论她怎么驾驭,马儿始终在原地转着圈圈,就是到不了苏正新所在的位置。
小姑娘急哭了,哭声一浪高过一声,眼睁睁看着朝着她微笑的苏正新变成了透明色,消失在了茫茫草原之上。
绿色的原野如一只噬人的巨兽,将小姑娘的哭声湮没……
“啊!”
“嘘!”短促的尖叫声被菲儿一只温热的手掌捂住。
“苏可人,没事吧你?”
嘴巴被她捂住,苏可人一头虚汗,她拼命眨眨眼,扯掉了菲儿的手。
大口喘气,“你……干嘛……捂……我嘴啊……差点……被你……闷死……”
“哇你大晚上的乱喊乱叫,不知道的以为我们这儿发生什么了呢。”
菲儿嗔怪看她一眼,双腿盘起,从茶几上拿了瓶精华液,就往脸上拍。
“在姐家最好连恶梦也别做,我只要动静大一点,楼下保安就会上来关切地询问‘黄小姐,您在家吗’、‘黄小姐,你遇到困难了吗’、‘黄小姐,以后这么晚了不要在家里办派对,其他用户会投诉的哟’,我都听烦了你知道吗?”
“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嘛。”苏可人撇撇嘴,问她,“你今天回来怎么这么早?”
不是明星的通告都会安排得很满吗?不是不到凌晨是不会睡觉的吗?
“谁告诉你现在时间还早,都零点了好吗?大懒猪,你从几点开始睡的啊?我回来你一点都不知道?”
苏可人抓抓脑袋,“睡得太沉,真心没听见。”
“你呀你呀,一个人就过得这么粗糙,是不是女人啊?”
“你这个小家倒是温馨得很。”苏可人打量着菲儿,小心翼翼瞥她一眼。
凑过去轻轻地说,“菲儿,我知道我不应该多嘴,但是你和陈少阳怎么样了?你别多心啊,我只是觉得这次见面你状态好了不少,应该是没事了吧?上次你醉成那样真是担心死我了。”
菲儿也不打算瞒她,淡笑道:“我和陈少阳其实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各取所需而已嘛,我进入这个圈子没有人脉没有靠山根本行不通,反正如今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没有反悔的余地,也不打算让自己后悔,就一条道走下去呗。”
顿了顿,她又说,“但你不一样,这几天关于品一的新闻我都看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很多事都不好出面处理的,你和向柯怎么样我不会多问,但你们结婚那天我也在,以你的性子应该不会再原谅他了吧?”
苏可人点点头,脸上有着淡淡的恍惚。
菲儿拉过她的手,叹了口气道:“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