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九幽冷笑一声:“敢问殿下,我们何处可疑?”
“夜半三更,一群护卫,哪里不可疑?”尚宇浩自认嘴皮子功夫无人能及,嗤笑一声反问道。
“夜半三更,一群护卫,呵呵,原来殿下办案抓人凭的不是证据,而是看时间与护卫,照这样说来,殿下此时站在这里,三更半夜,带着一群比我还要多的护卫,其不是更应该押入大牢。”她说的风轻云淡,可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给人一种不可忽视的压力。
尚宇浩没想到她如此牙尖嘴利,竟被说的无言以对,恼羞成怒:“本皇子倒是想去,只是没人敢收,所以,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的去大牢,不然刀剑无眼,死了残了可别怪本皇子没有提醒。”
冷哼一声,尚宇浩又看向陈秉承:“把他们全部压回去,违抗者,杀!”
无法反驳只有强权相压,尚宇浩丢下这一句话就骑马跑了。
梅青见他走了,马上就追了上去,无奈刚跑了两步,白羽卫就挡在了他的面前,唯有大声喊道:“殿下等等,我家小姐……”
他想表明风九幽的身份,以免牢狱之灾,可谁知还未说出,就被九幽打断了,只听她说:“退下,跟他们走!”
“小姐……”梅青回头焦急的叫了一声,不知道风九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的事,为什么非要阻止?难道真的要去坐牢吗?
九幽未语,白羽卫统领陈秉承大手一挥,说道:“统统带走!”
众侍卫听令,夺过众护卫的兵器,就赶着他们往城门口走。
九幽已经发话,以梅青为首的护卫也不再抵抗,拿起行礼跟在马车后面走了。
四皇子快马加鞭赶回城之后,就将尚君墨送到了皇宫,太医们已在等候,见他们进来立刻迎了上去。
收到刺杀消息以后,皇帝就一直睡不安稳,翻来覆去之后索性不睡了,一边在御书房里批折子,一边等消息。
那边人刚到,留守在太医院等消息的小太监就来到了御书房,禀明情况以后,皇帝二话不说就撂下手中的折子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里灯火通明,宫女太监川流不息,看着一盆盆清水端进去,一盆盆血水端出来,四皇子的眉头皱的快要连在一起,心中不禁在想尚君墨的伤到底有多么的严重。
“皇上驾到!”声至人到,四皇子跪下说道:“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吉祥!”
“嗯,起来吧,你二哥怎么样了?”看到宫女手中捧着的血衣,皇帝的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川字,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回父皇的话,二哥受了重伤,高热不退,太医们正在救治。”尚荣轩稍稍抬起眼角,观察皇帝的表情。
即使已经有了心里准备,皇帝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要知道他的儿子可是战无不胜的将才,区区几批刺客怎么能将他重伤,心中急切,脱口而出:“重伤?有多重?”
尚荣轩听他声音都变了,慌忙道:“儿臣不知,儿臣赶到之时二哥已经昏迷不醒,据二哥的随从安平说,他们出了荆州不久就中了埋伏,一路上,刺杀不断,二哥在青州时就已受伤,加上沿途未买到伤药,以至于伤口溃烂,高热不退。”
似是怕皇帝责怪他办事不力,尚荣轩三言两语推了个干干净净。
“白城距离青州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怎会买不到伤药?安平呢?带他来见我。”皇帝面沉如墨,怒气冲冲,有种欲要将安平千刀万剐的架势。
尚荣轩心中一震,恭敬的说道:“回父皇的话,安平连种数刀,回来的路上已经晕过去了,此时正在宫外医治。”
“其他人呢?跟随君墨一起出去的其他人呢?”皇帝的怒气并未因为安平受伤而息半分,反而,他认为这些奴才护住不利,才是导致儿子受重伤的原因。
由于太过生气,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提高了许多,尚荣轩吓了一跳,伏身叩头:“父皇息怒,随二哥一起回京的共有三十六人,除安平一人受伤外,其余等人全部丧命。”
一句全部丧命将皇帝惊的目瞪口呆,这三十六人中有一半都是将帅之才,此次回京就是受封来的,一夜之间,竟然……竟然全部都死了!
是谁?是谁杀了他们?又是谁敢这样的算计他,算计他的儿子?
经久的沉默如死亡一般寂静,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仿佛连风也停止了,尚荣轩跪的双腿发麻,直冒冷汗,太监与宫女更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的动作,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来人,快来人……”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急呼,皇帝疾步走了进去。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尚荣轩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总算能动了,再这样跪下去,两个膝盖怕是都要肿了。
“四皇子,赶紧进去吧,一会儿皇上该找您了。”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刘宏盛小心的提醒道。
尚荣轩站起身,擦了擦头上的汗,朝他点了点头就进去了。
皇帝刚刚走进房间,就看到持剑乱舞的尚君墨,他头发散乱,眼眸如血,还未绑好的白布带着血迹散落一地,他似疯了一样,不停对着太医们喊打喊杀,太医们吓的魂飞魄散,四处逃窜。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皇帝气的头顶冒烟,大声呵斥道。
一位老太医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惊恐的口不择言:“二皇子……二皇子疯了!”
皇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厉声道:“放肆!”
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