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钉截铁的语气令陌离登时一愣,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风九幽的反应会这么大,妻妾虽有别,可大多数的人都是尊妻宠妾,而骆子书又与白沧海青梅竹马,相爱多年,即使入府为妾,相信也绝不会亏待了她以及她的孩子。
话虽如此,可在爱情的世界里又怎么容得下第三人,况且,他们深爱着彼此,一个人只有一颗心,一颗心一生也只给一个人,怎么可能分作两半给其他人或者是更多的人呢。
爱,是一心一意,是海枯石烂至死不渝,假如一个男人同时拥有两个女人,或者是一个女人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那么一定不是纯粹的爱,也称不上是真正的爱,那口口声声的爱中一定还掺杂着别的感情。
如果爱情需要分享,如果要与人共享心爱之人,那么情愿不要,爱情不是乞讨,而自己也不是乞丐。
尽管许多人更宠爱妾室,看上去比妻还过的更好,得到的疼爱更多,但实际上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尊卑有别,妻妾有分,单单就只拿合葬这件事来说就有很大的区别,夫妻,夫妻,夫先死也好,妻先死也罢,能与丈夫合葬的素来只有妻子,从无妾室,当然,帝王之家亦是如此,所以,妻和妾终究不同,从本质上就不同。
并不将心中所想表露半分,陌离轻轻的拍了拍风九幽的胳膊说:“子书现在是骆家的当家人,假如他一心想迎娶白姑娘为妻,再求的父皇赐婚,再加上白丞相的支持,相信也没有人敢说什么,只是这样一来恐怕就要委屈那孩子了。”
风九幽一听这话似有转机,立刻离开他的怀抱抬起头问道:“此话何意?”
怕时间长了饭菜会冷,陌离松开搂住她的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筷子送到她的手边说:“你先吃饭,我们边吃边说。”
风九幽依言而行,接过筷子就夹了些菜送到口中,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似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陌离看她这个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知道自己不把话说清楚,说明白,她肯定是没办法好好吃饭的,浅浅一笑道:“白姑娘与子书之事,东凉国人尽皆知,带着身孕入府为妾,本就惹人非议,即便子书昭告天下说这孩子真的是他的,但又有多少人会真的相信呢,所以,孩子一出生必会受人非议,而随着他慢慢长大,这个事情会一直伴随他,也会困扰他,甚至还有可能影响他的一生,不过,结果还算是好的,最起码他们两个人能相爱相守一生了。”
轻抬眼眸,风九幽的眉头几乎皱成了一条直线,她想了想说:“如此看来是我错了,是我当初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本以为阻止沧海嫁给别人,带着她先离开,还能给二人一个机会,一个再续前缘的机会,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瞬间,风九幽后悔了,后悔当初以锦瑟之名迎娶白沧海,导致她凭白无故从一个黄花大姑娘,变成了一个被人休弃的妇人,同时还背上了不守妇道以及偷人的骂名。
无论任何时候,无论成婚与否,女子的清誉都无疑是最重要的。
见她自责,陌离连忙说道:“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要不是你当初以神乐谷锦瑟之名迎娶白沧海,他们二人那有今日的重聚,又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再说,以当日之情形,白姑娘就算是没有答应嫁给你,也必会答应嫁给别人,而且还是给别人做第十几房小妾。”
花轿拦车那日的情形陌离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却也有所耳闻,而那肥头大耳的男人他也知道是谁,所以,今日之果根本就怪不得风九幽,相反,骆子书还要感谢她,要不是当日她挺身而出,白沧海别说是怀上他的孩子了,连原谅他都未必。
回想那日白沧海身着红色嫁衣的决绝,一心为了白家脸面死活要嫁人的态度,风九幽知道陌离说的对,但是,她多少还是有些自责,毕竟当时她没有再好好的想想别的办法,就那样下了马车说了那些话,如果当时她再思虑周全一些,或许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也不会将白沧海置于这种进退两难的尴尬之地。
见风九幽迟迟不语,紧紧皱着的眉头也一直未有松开的迹象,陌离拉过她的双手握住,来回的摩挲了两下,柔情似水的看着她说:“好了,傻丫头,别再为他们担心和自责了,他们又不是小孩子,骆子书也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再说,他前不久已经回过东凉,相信也已经着手处理此事,白丞相虽然固执,却也不会拿女儿的幸福去赌气,而且我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抛弃白姑娘和他们的孩子,所以,我们就不要在这庸人自扰了。”
闻声抬头四目相对,看陌离双眼之中满是担心之色,风九幽松开皱着的眉头,笑了,轻轻的点了点头说:“嗯,知道了,不想了,吃饭吧!”
话落,她抽回手,拿起筷子夹了些菜到陌离的碗中,暖心的举动令陌离亦是一笑,重新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
不想陌离担心,风九幽嘴上是说不想了,可心中并未放下,尤其是在想到白沧海的母亲时,心中更是止不住的担忧,白家虽没有骆家在东凉有背景,却也是礼仪之家,最是注重脸面,而白沧海也是大家闺秀,这偷人之名一旦背上,一生都无法卸下,这样的后果又岂是她能承受的,还有她的父母亲人,恐怕再也抬不起头了。
为了兑现当初对白夫人的承诺,也为了白沧海好,看来她很有必要给白丞相写一封信,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