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离看他嘴角起皮,眼下发青,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打消了心中的疑虑,收剑回鞘伸手接过递来的信,看着他道:“萧杀说你在黎城受了重伤,可都好了?”
利剑拿开,凌月满脸笑意,不以为意间似往常一般走上前,眉开眼笑甚是欢喜的说道:“萧大叔言重了,属下受伤后服了郡主之前给的雪玉丸,没两天内伤就全好了,至于外伤,那就更不用说了,雪山之巅的药真的很好,一抹上去血立刻就止住了,没几天伤口就结了痂,东方先生说……”
想到陌离先前在黎城时一副要爆体而亡的模样,凌月的声音戛然而止,满脸的笑意也尽数褪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神情严肃而紧张的说道:“殿下,你在黎城的时候是怎么回事,你身体怎么样?可是受了伤,还有那突然出现的隐灵十二圣士,他们可有对你怎么样?”
说话间,凌月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上上下下的打量他,看陌离身上是否有伤。
寻找陌离的这段时间,凌月等人也对那日所发生的事情有所了解,对于西岚隐灵一族也不再是一无所知,所以,他很是紧张,生怕陌离有个三长两短。
一连串的问题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洒向陌离,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轻抬眉头,嘴角上扬,心中确定面前的人就是凌月无疑,因为他所有的属下中没有人比他更唠叨了。
沉默未语转身走向一旁的桌子,将手中的剑放下,陌离慢慢的在凳子上坐下说:“一点小伤并无大碍,不必紧张,坐下说吧。”
语毕,陌离将手中的信封放至桌面上,提起水壶给凌月倒水。
凌月不似他哥哥凌风那般心思细腻,一听陌离说自己没事,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挨着他旁边的凳子坐下笑眯眯的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殿下,你不知道那天可是把我们给吓死了,尤其是你突然凭空消失以后,还有郡主……”
见到主子平安无事,凌月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再加上心中确实很关心,也有一肚子的话想跟他说,唠唠叨叨间他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真的是太多太多了。
许久不见,期间又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以及生死,再看到凌月似往常一般在自己的面前说个不停,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陌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心中也不由在想有多久了,他的生活已经有多久没有如此平静了?
似乎从他离开青州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身为皇子回到昌隆宫中,他被卷入皇位之争,阴谋诡计随即而至,明争暗斗、打打杀杀、血雨腥风,暗流涌动,纷至沓来,防不胜防,一桩桩一件件,接二连三的发生,从未间断,原以为离开昌隆以后能避开那些纷争,谁曾想又到了东凉,最意外的是揭开了身世之谜,又卷入了东凉国的纷争。
其实,在外游历三年,陌离早已将许多事情看淡,如若不是为了蓝贵妃,如若不是权势纷争夺他性命,他更愿意生活在外面,比着那高处不胜寒的皇位,他更想做一个江湖闲散人,每日不慌不忙的游历山川,带着心爱的女人风九幽走遍大江南北,看遍世间美景,吃遍世间美食,再寻找一处世外桃源,与她相守相伴直到生命的尽头。
只可惜时不与他,命不由他,身为东凉国三皇子的他即便凭着父亲的疼爱,远离朝堂纷争,却也无法逃脱隐灵一族神之子的责任,再加上他的母亲白灵嫣死的不明不白,他的小姨白灵然亦是如此,身为人子他有必要弄清楚当年之事,更有必要为她们报仇雪恨。
隐灵一族虽不大却并不容小觑,特别是那个自称是他外公的白族主,一看就非善类,也心机重重,再加上封印解除之时,母亲曾留下一段意识,清楚而明白的告诉他不要相信任何人,他必须要小心谨慎,以防自己会落入别人设下的陷阱中。
赶了一路本就口渴,自言自语喋喋不休一阵后,凌月终于停了下来,见陌离盯着信封发呆,似乎是一点也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便小心翼翼的伸手推了推他的胳膊,低声问道:“殿下,你在听我说话吗?”
瞬间回神,陌离闻声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拿起信封说:“听到了,喝水吧!”
言罢,陌离抽出信、打开,一字一句认真的看了起来。
察觉到主子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凌月不敢再说什么,加上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么多话,的确也是渴了,收回手,端起杯子就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一杯水下肚犹嫌不足,凌月提起水壶又倒了一杯,然后大口大口的将杯中水饮尽,那干渴着急的模样,就好像是干旱很久裂开的土地一般,急需水的浇灌。
东方先生乃是陌离在游历之时结交的朋友,二人志同道合一见如故,加上彼此欣赏,自然而然就成了他的谋士、军师,此次前往隐灵一族的途中,他们也经历了许多事情,同时,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知道了关于一些隐灵一族神之子的事情以及跟西岚皇族之间的瓜葛,信的内容并不长,但足以令陌离震惊。
眉头深锁,心事重重,陌离把展开的信重新叠好放回信封,抬头看向凌月道:“东方先生现下何处?”
一连喝了五杯水凌月才把水壶给放下,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水渍,据实以禀:“先生本是和我们一道来的,但刚进北国之都先生就病了,风寒入体一病不起,期间高热不退昏迷了两日,萧大叔担心主子的安危,就命我先带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