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不会,也不可能,即便是他真的因为二十年的愧疚那样做,东凉国的朝臣和百姓们也不会同意,试问,有谁会愿意生活在战火纷飞中呢。
人性本私,自身为重,不管是老人、孩子、男子、女子都不希望自己所处的国家战火连连,更不想因此而流离失所。况且现在五国鼎力十分太平,单单只是因为一个皇子而与其他国大动干戈,一来没必要,二来也不值得,毕竟一个陌离和东凉国千千万万个百姓相比真的太微不足道了。
骆天阳跟随莫言多年,现在虽然没有在朝堂上身处要职却也十分的了解他,的确,身为一个皇帝不会让自己的百姓们遭受战火之苦,也不能,也不该因小失大。可是莫言老了,对陌离也非常不同,可以说异于其他每一个皇子,他在他身边待了数十载,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疼爱一个孩子。
望着白灵嫣肯定的眼神骆天阳微微行礼,然后看着她语重心长的说道:“娘娘,时光催人老,漫长的岁月也会令人改变,微臣知道隐灵一族并不简单,也不容人小觑,但是这已经不是二十年前了。当年娘娘带着三皇子负气离开,皇上遍寻不着,情急之下跟皇太后大吵了一架,不久也将皇后给废了。娘娘或许还不知道吧,这些年任凭后宫谁再受宠却再也没有立过皇后,东凉国的后位一直空悬。”
白灵嫣消失了二十年并不代表她没有关注过东凉国,不知道东凉国的情况,所以,一点也不惊讶,反倒是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与他已经恩断义绝,后位是否空悬与我何干?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毫不在意的表情令骆天阳着了急,他脱口而出道:“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娘娘是皇上最爱的人,即便是不在身边,即便是找了二十年都没有任何的消息,在皇上心中后位也一直是属意于您的啊。娘娘,您对皇上的了解还停留在二十年前,认为他不可能为了儿子与西岚、与隐灵一族为敌,可他在这二十年中已经变了,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皇上了,不如您露出真容表明身份……”
“不要,我不想见他,也不想让他知道我还活着,包括离儿,我也不想让他知道。你如果还记得当年的知遇之恩就最好守口如瓶,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如果忘了我也不会怪你,但我会永远的消失,且,再也不会出现。”斩钉截铁掷地有声,白灵嫣的态度十分坚决。
骆天阳可以理解她不见莫言,可无法理解为什么不见陌离,都说母子连心血脉相传,难道二十年过去了,她就真的不想以母亲的身份与儿子相认吗?
思索间,白灵嫣再次开了口,只听她幽幽言道:“天阳,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是一片好意,可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了,或许他真的变了,可是我们却再也回不去了,我也无法原谅他,也不会。离儿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会陪他一起面对隐灵一族的发难,也会帮他解决这件事情,但我真的不想再跟东凉、跟他有任何的关系。”
言至此白灵嫣扭头眺望远方,望着漆黑的夜道:“白灵嫣已经死了,十九年前就死了,你现在看到的就只是墨香。”
心里难受百感交集,骆天阳听着她悲伤哀怨的声音不知该说些什么,又该怎么安慰她。的确,再也回不去了,不管是莫言还是她,亦或者是自己,都再也回不到二十年前了,美好的时光终究还是被辜负了。
悲伤的情绪令气氛变的十分压抑,骆天阳的心里也堵的厉害,像是心口上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重的他无法呼吸。
抬步向前跟她并肩而立,骆天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知遇之恩没齿难忘,娘娘既然不愿意那便罢了,微臣定会对皇上以及殿下守口如瓶,绝不会在他们面前泄露半个字,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只希望娘娘能以墨香的身份劝一劝皇上,让他不要再活在自责以及深深的内疚中了。”
君臣多年又一直受到重用以及照顾、保护,骆天阳打从心眼里希望莫言能忘记过去,不要再活在往事里。
目的达到白灵嫣对于他的回答甚是满意,马上点了点头说:“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劝他的,至于他听不听那我就无能为力了,天快亮了,你回去吧,有什么需要我再告诉你。”
转身退后向白灵嫣行礼,骆天阳十分恭敬的说道:“娘娘脸色不好也赶紧回去休息吧,微臣告退!”
闻声看他白灵嫣淡淡的说:“嗯,你去吧,我一会儿就回去!”
语毕,骆天阳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这时树枝晃动冷风划过,一抹黑影就到了白灵嫣的面前,还未看清楚来人的面孔就见他跪下道:“启禀夫人,属下已经查清,白震天是昨天下午到的,此次来北国之都身边只带了四个人,其中两个一个是金长老一个是木长老,另外两个则分别是柴蒙和樊落。”
听到熟悉的名字,白灵嫣不自觉的挑起了眉头,张口问道:“柴蒙,他也来了?”
“是!”那黑衣人低着头据实以禀。
因为在隐灵一族时柴蒙是白灵嫣身边的护卫,两个人关系也很好,以致于白灵嫣跟他也算是相熟,也有几分异于其他人的交情。
自打白灵然无故消失,白灵嫣就一直在暗中寻找她,当收到隐灵一族的消息知道她被抓了回去后,她就一直在想办法救她。但是隐灵山因为神之子归来的原因而变成了铜墙铁壁,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她用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