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隐灵一族的族主,画影相信一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白震天,看着他,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那些长老中也必然有人跟他的想法一样,想通过神之女重入西岚朝堂,重现往日辉煌。
可是白家姐妹并没有一个听他的,非但不听还偷偷的离家出走,甚至是嫁人生子,这必然会惹怒他,而他不管是作为父亲还是族主都显的特别无能,同时也会有人不满,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就会有人在背后议论纷纷,说三道四。再加上隐灵族中肯定也有对他不满的人,倘若拿此事大做文章,他这个族主肯定会十分难当,那么在这个时候他选择杀死对自己无用的两个女儿也很正常。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才,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那就只有除之而后快,因为如果不杀之,有一天站到了自己的对立面,那么势必会非常的麻烦。
两权相害取其轻,这个道理风九幽比谁都懂,也深有感触,可是她总觉得一个人再狠心也不会狠心到如此地步,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亲生孩子,怎么可能下的去手,落得下刀呢。
残忍的事实令风九幽的心情有些沉重,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又道:“照你这么说蓝贵妃活着的希望非常渺茫,或者说她已经死了?”
画影轻轻的摇了摇头,面色凝重的回答道:“属下也不能确定,但殿下的话也不无道理,主子,您想一想蓝贵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视殿下如子如命,即便是被生擒也必然不会给白震天威胁殿下的机会,属下觉得就算是白震天没有杀她,她也会想尽一切办法了结自己的性命,为的就是不拖累殿下。”
心中一震,大吃一惊,风九幽的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抓紧椅子的扶手,纵然她一直不愿意这么想,但画影的话却十分有道理。那样一个坚强、要强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成为陌离的累赘呢,又怎么甘心受辱苟且偷生呢!
吃惊只是一瞬间,瞬间过后风九幽松开了双手,恢复了平静,静静的思考了一会儿道:“血脉至亲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何谈什么拖累不拖累,如果真的说起拖累,当年陌离何尝不是她的拖累。她为了她姐姐、为了陌离,在昌隆后宫一待就是二十年,期间所受的苦根本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再加上她不得不委身于自己不喜欢的男人,内心一定是倍受煎熬。”
对于后宫中的阴谋诡计尔虞我诈没有人比风九幽更清楚了,上一世她是皇后,也因女人间的算计而死于非命,她也清楚的知道一个贵人想要在后宫立足有多么艰难。像白灵然这样登上贵妃之位又是何等的艰辛。所以,她打从心眼里心疼蓝贵妃,也觉得她真的很伟大。
画影虽没有过后宫的恐怖,也知道那是个有进无出的地方,一旦被选入宫就是非死不得出。故,有感而发道:“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与殿下在最近几年中时常遭到暗杀,皇后与德妃在后宫中也处处针对她,她能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保全殿下,心智与定力绝非常人能比。”
“立刻传消息给我们在西岚国的人,找她,生见人,死见尸,就算是把隐灵一族翻个底朝天,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不能让陌离因为此事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更不想他以后因为此事而追悔莫及,风九幽下定决心去找白灵然,她相信以雪阁的能力,以师父的势力,混进隐灵山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至于能不能找到她那只是时间的问题,只要她去问隐灵一族,总有迹可循。
画影明白她的意思,即刻恭敬的行礼道:“是,主子,一会儿我就传消息过去命他们暗中查访,一定做到活见人,死见尸!”
风九幽点点头转而又问道:“独孤和神阁的人到了吗?现下何处?”
“到了,歌冽已经与他们接上了头,只是城中查的厉害,他们又全都是杀手,玄殇怕他们被认出来就让他们去了裕景山庄,想着等入夜以后再让独孤来见主子。”画影将前不久才收到的消息一一转告给风九幽。
想到之前站在窗户旁看到的黑甲兵,风九幽知道城中的风声真的很紧,而紫炎为了消灭大祭司的全部党羽,一直在让千沧带着人抄家灭族。她离开梅宫直奔此处,虽没有来得及到菜市口去看一看却也知道那里早已是血流成河,人头也砍了一波又一波。
耳边突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风九幽沉默未语静耳倾听,当发现只是这鎏香阁的姑娘从此路过后,她等她走了以后才又道:“不必见了,让他办的事情我已经在信中写的清清楚楚,你只管让他照办就是,另外,让他派神阁中最好的杀手暗中保护陌离,务必让他安全的离开北国之都。”
“离开北国之都?殿下要走?”心头疑惑满脸不解,想到风九幽马上就要到血池换血,画影不禁在想陌离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离开。
他们两个感情那么好,他又深爱着风九幽,这种生死关头他不是应该陪着她吗,为什么要走?
不知想到了什么风九幽的脸色有些难看,她摸了摸茶盏边缘淡淡的说:“他是东凉国的皇子,不可能一直待在北国之都,早晚都是要回去的。你转告独孤,陌离对于我来说十分重要,请他务必竭尽所能的保护他离开,并且安全的将他送到东凉。回到东凉以后不要马上离开,到木府待上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出什么事再让他带着人回神阁,还有木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让他直接去办。”
看她一副像是在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