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僵持不下,大战一触即发,莲雾见此情形二话不说就赶忙跑了进来,三步并作两步一路急奔,先是对着西灵战的棺材行礼再是向魏老行礼道:“参见魏老,逝者已去还请魏老节哀、冷静!”
跪在灵堂前的魏老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有些昏花的老眼看了看她,眼中无泪面上悲伤,似乎对于西灵战的死他也很难过。
莲雾看他不言,也丝毫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怕他们双方真的会打起来连忙又道:“魏老容禀,战王爷不幸被杀都主痛心疾首深表同情,但此事着实蹊跷,表面上看他们二人的确是起了不小的冲突,可南太子昨天入宫后就一直未归,期间也一直跟都主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杀害战王爷的时间。这些除了都主以外我等在宫中保护南太子之人皆可以做证,魏老明察秋毫洞若观火,千万不要被鱼钩剑所致的伤口迷惑,更不要被凶手的别有用心给利用。”
语毕,莲雾将腰弯的更低,对着魏老恭恭敬敬的行大礼,显然,尽管她十分讨厌南太子,也不相信他没杀西灵战,不是凶手,但为了紫炎以及北国之都的未来她不得不这么说,不得不诚心实意的恳求魏老。
魏老不但是西岚老臣、重臣还是西岚王上非常信任之人,由于西灵战好杀成性此番又非要到北国之都来,西岚王上怕出事,也怕他会胡作非为,主要还是厌烦了他,不想看到他,特意命魏老跟随左右以便及时约束提点。
原本就不是轻松之事,魏老一开始也是拒绝的,可终究是耐不过西岚王上,万般无奈之下唯有前来。本想着牢牢的看住他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那想到西灵战一入北国之都就接二连三的惹是生非,调戏南越国公主的事尚未平息又抓了南太子的侧妃,毁了别人的清白以及名誉不说还惹的南太子大怒,二人相争刀剑相向大动干戈。
南越太子非同小可,也不是一般人家的丈夫,西灵战明目张胆的抢了他的侧妃并行苟且之事,此事他都尚未想到办法解决西灵瑞又来了,且他明里暗里都想杀他,都想让他死在北国之都。
身为西岚重臣,身为西岚王上最信任之人,魏老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西灵战对西灵瑞下黑手,所以,为防他兄弟二人在此相残他可谓是费尽心思,也一时间急的头风发作,而这两天他更是忙的脚不沾地寝食难安,各种奔走只想尽快的为他平息此事。
但谁承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前面的事情还都没有为他一一处理,屁股都还没有帮他擦干净,他就突然间死了,死的蹊跷,死的突然,死的甚惨,死的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
纵然一直以来心中对西灵战有诸多不满,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厌烦、厌恶,可他毕竟是皇子,是他的主子,而此次也是由他陪他一起出使北国之都,如今出了这样的大事,魏老首先难逃其责,其次是必须要给西岚王上一个交代,为西岚为西灵战讨一个说法,要不然不等他回去魏家就有可能会被满门抄斩。
魏老年过半百,为官数十载,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遇到过,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有见过,当他今天一大早踏进这个院子看到西灵战的尸体时他就知道这极有可能是栽赃,是嫁祸。因为年轻时他曾在南越国待过,对于鱼钩剑一点儿也不陌生,相反,他曾为了退敌仔细的研究过,也反复的查看过。
南越国的鱼钩剑非常复杂,一根根倒钩刺有婴儿手指那么大,又细又尖又锋利,六个一组像是半开不开的莲花,巴掌大,而倒钩弯曲的地方则用了锥刺,与剑尖同时刺入人的身体时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剑拔出来的时候,一根根倒钩刺勾着皮肉和骨头,血肉粘连撕心裂肺,受此一剑比受其他它剑十下还要厉害,伤口也异常恐怖。
魏老今早仔细的对比过,西灵战身上的十几个窟窿表面上看的确是鱼钩剑所为,但扒开伤口仔细瞧才发现那深深的倒钩刺所留下的痕迹中还有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刺,不长却极其尖锐,像刺猬身上的刺一样,而周围的血肉也几乎是全碎了,似是在拔出时刻意的旋转折磨过他一样。
很震惊也很吃惊,魏老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世间竟然还有比西灵战更加残忍的人,要知道那十几个窟窿可是从上到下全都转了圈,血肉模糊就像是在肉板上翻来覆去的剁碎了一样,绞碎了一般,甚是可怕。单单只是想想他都觉得特别特别的疼,同时也不难想象西灵战在死前受了多少折磨。
知道西灵战的死极有可能真的跟南太子无关,可那又怎么样呢?
西灵战已死,不管是种种证据还是他身上的伤口都无不指向南太子,指向南越国,而急需给西岚王上一个交代的他只有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不知道,毕竟总要有人为西灵战的死负责,要不然到最后陪葬的极有可能是他魏家满门,所以,魏老直接无视了莲雾的话。
怒不可遏一脸严肃,身着白衣头系白色长条带子的魏老沉默了良久方才走到了南太子的面前,他看着他,中间隔着几个侍卫,横眉冷目厉声道:“堂堂南越国太子如果杀个人都要亲自出手,那他当的也未免太窝囊了。我不是黄口小儿,更不是战王爷,不是你们这些人可以随随便便糊弄的,鱼钩剑我认得,鱼钩剑会留下什么样的伤口我也识得,还有这满院子的尸体,他们之所以全部悄无声息的死去仵作说归功于一种迷香,一种只有南越国才有的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