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沉,脸色苍白,白沧海大惊失色踉跄后退了两步,受不住的扶住了门框,喃喃自语道:“不用躲了,也走不了了,等着吧。”
眼疾手快晚秋很快就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用力托住十分惊讶的问道:“等着,这怎么能等着呢?夫人,你……”
稳住身体紧紧的靠在门框上,白沧海稳了稳心神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道:“我爹行事素来谨慎,深夜到此定是有备而来,此时我们若是出去,一定会被他抓个正着。”
别人不清楚,她这个当女儿的却是知道的。放眼整个东凉国姓白的只有他们一家,她爹根本没有什么背景,更没有什么靠山,也没有什么亲人帮忙。他能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官坐到今天的丞相之位,全靠他自己,而他不管是心思还是手段都非同一般,所以,沧海很了解,也知道今天肯定是躲不过了。
她与骆子书之间的事情白家人都是知道的,不用过多的解释父亲也能明白,也能体谅她。毕竟十年的感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他们都是过来人,都能体会自己的痛苦和纠结。但是锦瑟公子就不同了,他是神乐谷的人,当初迎娶她时天下皆知。
她现在担心自己即使是如实相告,父亲也不会相信,要知道风九幽女扮男装迎娶她已是骇人听闻,匪夷所思。倘若再知道她的真正身分是陌离的未婚妻,是风家嫡女,是昌隆国的无忧郡主,那就更不可能相信了。
头晕脑胀乱作一团,白沧海突然间有些后悔跟骆子书回来了,如果她没有回来,现在还在神乐山,父亲即时听说了什么也找不到她。如今就在东凉京城,就在距离白府不远的地方,就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她该如何?
晚秋虽然是骆子书的人,对于白丞相却并不陌生,相反,她也对他有所了解,知道他并非一般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和对付的。惶惶不安,她扭头朝门口看了一眼,依稀间听到脚步声已经到了院子外,忙道:“夫人莫慌,奴婢知道床下有一密道直通城外,夫人不如先随我离开,此后再想办法回来。”
不知是感受到了母亲的紧张还是不舒服,还是正常的反应,白沧海肚子里的孩子突然间动了起来。
动作不大却十分用力,虽然仅仅只是一下而已,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是让白沧海痛呼出声,也本能的捂住自己的肚子。
晚秋本就紧张,一见她如此冷汗都吓了出来,十分紧张的问道:“夫人,你怎么了,是……”
话才出口白沧海就弯下了腰,与此同时曹碧云也冲了过来,一把扶住她说:“沧海,不要紧张,放松点,深呼吸,深呼吸。”
到底是过来人,到底是生养过的人,曹碧云比晚秋要镇定的多了。
由于只是踢了一下,白沧海很快就缓了过来,她朝曹碧云摆了摆示意自己无事后就道:“孩子踢了我一下,没事,我坐会儿就好了。”
说话间,她在曹碧云二人的搀扶下直起了腰身。
木易站在一旁怕她有个三长两短,搬来一个凳子放到她身后就低声道:“小姐未归,我的身份不能暴露,更不能让丞相大人知道。白姐姐要是走,我们现在就从密道一起离开,我背着你,要是不走,那我就先带我娘回去。”
当初,风九幽送他入东凉为的是助陌离,如今他费尽千辛万苦才坐到今天的位子,并且在朝中站稳了脚跟,还未真正的帮上陌离,自是不能前功尽弃。更何况事关重大,朝臣们之间的关系本就错综复杂,倘若让白丞相以及莫言知道他是风九幽的人,不知会不会多想。
要知道帝王本就多疑,她派他前来本是因为陌离,因为爱他,想要助他。但如果换成有心人去想那么就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所以,还是尽快离开,以免横生枝节再出什么岔子。
曹碧云是乐平公主的陪嫁丫鬟,深知宫中之事,也晓得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怕白沧海多想,她立即出言解释道:“沧海,你不要多想,你弟弟他并不是要丢下你,而是……”
话未说完就被白沧海打断,只见她在凳子上坐下来说:“我知道,云姨,我明白的。我不走,你们走吧,爹爹既然知道我在这里,见不到我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还会派人到处寻找的事迟早都要让他知道,现在虽不是最好的时机却也不至于坏事。你们走吧,不用担心我,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爹,我也是他的亲生女儿,我这肚子里怀的也是他的亲外孙,他总不至于伤害我,顶多就是骂我几句罢了。”
言罢,她收回视线看向晚秋吩咐道:“你带他们从密道出去,天亮以后再想办法入城……”
“不,我不走,将军派我来是保护以及照顾夫人的,如今丞相寻来我怎么能撇下夫人独自离开,不行,绝对不行。”说到这儿她抬头看向木易说:“木大人,密道就在内室的床下,二位赶紧走吧,我守着小姐,无论如何都会保她无恙。”
虽不知白丞相是个什么脾气,但到底白沧海没有和骆子书成婚,而是嫁给了别人。如今怀的不是自己夫婿的孩子,所嫁夫婿还是个女人,身为父亲,断然没有不怒的道理,曹碧云觉得还是要留个人在她身边,有个照应,也有个给她送信的人。
思及此曹碧云朝儿子木易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对白沧海说:“你别怕,骆将军之事白丞相若不问起你就不要提,更不要说,一切等小姐回来在说。此处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