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风九幽抬头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见一丝丝出汗的迹象都没有便张口道:“换个方子吧,用神白散。”
虚弱无力,不过说了两句话就有些喘不上气来。画影不是若兰,她那里知道什么是神白散,脱口而出道:“神白散?放在哪里?”
说话间,脑子里即刻开始搜索,可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风九幽的药箱中有那一粒丸药是神白散,又装在那个瓶子里。
闻声看她,风九幽恍然想起她不是若兰,并不懂医药,缓了口气虚弱的说:“神白散不是丸药,是需要熬的,你拿纸笔来,我说,你写。”
“哦,好,好!”说话间,画影连忙跑到桌前,将笔墨纸砚全部拿过来后道:“主子,可以了,你说吧。”
身上滚烫,裹得严实的锦被令风九幽非常不舒服,也有些喘不上气来,她抬手往下推了推被子说:“白芷一两、生甘草半两、姜三片、葱白三寸、枣一枚、鼓五十粒……”
话未说完就开始喘息,陌离连忙坐到她的头边将她扶起,靠在自己的怀中说:“别着急,慢慢说。”
言语之间他伸手端过放在一旁的茶盏,送到风九幽的唇边又道:“来,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房中有地龙,又笼了火盆,本就十分干燥,再加上她一直高热不退睡了一个下午,喉咙干的早就要冒出火来,茶盏一到唇边,就本能的张口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陌离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很渴,十分心疼的说:“慢点,慢点喝,一会儿再呛着了。”
话未说完水就进了气门,风九幽头一撇就开始不停的咳嗽。心中一怔登时皱眉,陌离二话不说就赶紧把手中的茶盏放到一边,然后给她拍背顺气,擦拭嘴角的水渍。
好在并没有呛多少水进去,陌离帮她拍背顺气没多久她就停止了咳嗽,深深的呼吸依偎在他的怀里,微微一笑气喘吁吁的说道:“没事,没事了。”
感觉到她身上烫的厉害,陌离的眉头皱的愈发的紧,一张脸也阴沉如雨:“没事就好,除了刚刚说的那些药,还有没有别的,如果没有就赶紧让画影去抓药,熬药。”
抬头看向画影,风九幽张口言道:“没有了,就这些药,画影,你按照若兰教你的熬药方法熬就行,另外,多熬一碗,我怕一会儿再像中午的时候那样吐掉。”
身陷北国之都,此时又是危机四伏,风九幽不能病倒,她也不允许自己病倒,故,想着多熬两碗药,怎么也要喝进去一些。
画影看她一张小脸似脱了水,十分难受心疼不已,即刻道:“是,主子,我这就去太医院抓药,熬好就马上送过来。”
语毕,她收好药方子就行色匆匆的朝门口走去。
未行几步,房间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只听她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去太医院抓药。”
声音甜美脆若银铃,十分悦耳动听,画影回头,风九幽抬头,还未找到声音的来源,一抹黑影就到了眼前。
拔剑而出全身戒备,画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来到了她的面前,持剑以对,低声喝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身着黑色披风的女子一点也不害怕,她微微一笑抬手拿掉戴在头上的披风帽子,就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然后一边提起水壶为自己倒水,一边淡淡的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专治伤寒的方子一拿到太医院,你家主子就会被隔离起来,还有可能看管起来,至于我是怎么进来的,喏,我的两条腿带我进来的。”
摘下帽子的那一瞬间,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就映入了三人的眼帘,只见她肤色白皙,犹如上好的羊脂玉,柳眉杏眼炯炯有神,神采飞扬之间透着一股子灵气,全身上下给人一种鬼马精灵的感觉。只一眼风九幽就知道她不简单。
伤寒二字一出口就引走了画影所有的注意力,她不敢相信的扭头看了一眼风九幽,立马收回视线道:“你刚刚说什么,专治伤寒的方子,你是说这方子是专门治疗伤寒的?”
说话间,她将收于怀中的方子拿了出来,然后展开给那女子看。
柳眉上扬,那女子优哉游哉的端起茶盏送到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转而看向风九幽,笑意盈盈的说道:“风家九幽医毒双修,乃是雪老的嫡传弟子,是不是专门治疗伤寒的方子,你问问她自己不就知道了吗?”
四目相对并无杀气,相反,那女子眼中还升起一抹欣赏之意。风家九幽貌美无双,天下皆知,她今日得见势必要好好的瞧上一番,看她是否真如传言所说,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伤寒与风寒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风寒只是单纯的寒气入体而已,但伤寒就不同了,它不但会令人高热不退,还会传染,就像瘟疫一般。最主要的是它会致人死亡,而且是在很短的时间内。
尽管陌离并不懂医,却博览群书,对于伤寒略知一二,知道它乃是令人闻之色变之症,心下大骇,面上大惊。搂住风九幽肩膀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收紧:“九儿,她说的是真的吗?你刚刚所开的方子是治疗伤寒的,不是治疗风寒的?”
风九幽也是醒来以后才确定自己患的是伤寒,而非风寒,她怕陌离知道了着急,原本是想着等画影离开以后再跟他慢慢说的,那想到面前的女子突然而至,令她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画影虽未一直待在雪山之巅,也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