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自己再这么不受控制的哭下去会惹出大事情,画影气沉丹田暗自运气,一边故意去想别的事情来缓和自己的情绪,一边扶着风九幽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不紧不慢的给她倒了一杯茶,缓了一会儿道:“前不久若兰来信说风大人的伤已经全部好了,主子还记得吧?”
“记得,怎么了?”风九幽端起茶盏喝了两口清茶,试图也让自己起伏不定的情绪稳定下定,也想冷静的去面对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放下手中的茶壶,画影偷偷的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如常便谨慎的言道:“若风大人醒来以后知道了滴血验亲的事,对于结果根本不信,非但不信还非常的生气,说这是主子你……你……”
由于下面的话有些过分,画影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最主要的还是怕风九幽生气,怕她听不得。
上一世加上这一生已经是两世了,两世为人又都是风青山的女儿,风九幽对自己这位父亲可以说是已经很了解了,也猜到了下面他会说什么。故,放下手中的茶盏毫不在意的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直接说。”
心中紧张略显局促,画影将两只手相握不住的来回揉搓,张惶无措的道:“风大人说这是陷害,是主子为了风家的家产故意为之,故意陷害风芊芊的,目的就是为了把她赶出风家,主子好继承风家富可敌国的家产。”
说到这儿画影再次停了下来,她偷偷打量着风九幽,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家产,呵呵!”不怒反笑完全没有出乎风九幽的意料,其实,她在滴血验亲知道风芊芊不是风家的女儿时,她就已经想到了风青山的反应,捧在手心里疼在心尖上十几年的女儿,那可能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说不是就不是了呢。更何况他早已经见惯了这种争夺家产的戏码,以为自己会看得上风家的家产,自然而然的就这么想了。
只是可惜了,可惜了自己一片好意,可惜了自己替他着想才没有当着面来让风芊芊跟他滴血验亲,怕他会受不了这样残忍的打击。那想到人家根本就不领情,非但不领情还反过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风家的家产,呵呵,自己真的需要以这样卑鄙的手段来夺吗?如果自己真的想要何需用夺,只要一句话他就必须乖乖的奉上。
父亲,你真的小看了你的女儿也高看了你自己,你之前口口声声说什么内疚、自责、对不起我母亲,我还以为是真的,还以为你真的什么都明白了。不曾想竟是这样,父亲,不得不说你真的是太会自欺欺人了!
心中冷笑目视前方,风九幽整个人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单手扶额有些疲惫的说:“还有呢?”
一脸的平静看的画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完全猜不出她是喜是悲,是气是怒,但是她不敢再有半个字的隐瞒,据实以禀道:“若兰气不过跟风大人吵了一架,说主子根本就没有这么做,也绝不会这么做,可风大人依旧不相信,还问她风芊芊现在在哪里。那时还没有在北国之都见到风芊芊,若兰根本就不知道,风大人焦心似火让主子帮他找,务必找到风芊芊。”
“让我找?他就不怕我会杀了风芊芊吗?”这倒是完全出乎风九幽的意料,要知道她在风青山的眼中根本就不是女儿,根本就不是病怏怏的样子,而是一个武功高超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让她帮着找风芊芊岂不是羊入虎口。
平淡无波的语气令画影有些担心,她小心翼翼的回禀道:“若兰没说,属下不知,不过主子一把火烧了风府,许多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他一时半刻的下不了雪山之巅,想要找不知去了何处的风芊芊有些难,让主子帮着找也并不奇怪。”
抬头收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风九幽悠悠的说道:“也许吧,后来呢?”
画影又道:“后来若兰不肯帮他找,只是写了信单独告诉我,不让我告诉主子,风大人估计是等急了,也担心风芊芊的安危,不等过完年他就带着福伯离开了。”
抬起眼皮子看了画影一眼见她似乎说完了,风九幽随即收回视线说:“走就走了吧,省得师父师娘看了烦心,听了生气,随他去吧!”
强扭的瓜不甜,强留他在雪山之巅养伤也没有什么意义,正好风家的那些生意她也管的挺烦的,由他自己管着也好,省得说自己是因为风家的家产故意陷害风芊芊。师父和师娘那样疼爱自己,也知道自己迫切的想要得到父爱,要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定然会十分生气,说不定师娘还会把他臭骂一顿。
与其在雪山之巅让师父师娘看着碍眼,闹心,倒不如让他离开,如此一来大家都会好过一些,也乐得清净。
对父亲一次次的失望过后风九幽想开了,也不愿意再跟他计较什么,一个人不喜欢你,不爱你,你就算是百般讨好,甚至是放下尊严贴上去,依旧是得不到他的另眼相看。既如此又何必苦苦相逼呢,倒不如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要打扰谁。
画影看她不甚在意,似乎也并没有很伤心便接着道:“原本是想随他去的,可若兰不放心他的安危,派人一直暗中跟随,可谁知他很快就收到了风芊芊在北国之都的消息,现在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估摸着这两三天就会到。”
说到这儿画影方才将整件事情完完整整的说出来,一字不落的告诉风九幽。
唇角上扬,风九幽再一次笑了,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