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风九幽的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张口就叫了一句:“紫炎!”
心中一震,顿时一楞,紫炎的心脏就像是被人射了一箭,不由自主的收缩,低低的声音不知为何听在他的耳朵里成了深情的呼唤,某种感觉从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看着风九幽他忽然觉得像是看到了失散多年的心爱之人,空空的心瞬间被什么东西填满,从未有过的眼泪也在刹那之间蓄满眼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心里好难过,好难过,难过的就像多年前父母离世一样,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好想冲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紫炎的父母在他十二岁时就去世了,他也是在十二岁那年登基为帝,在圣法以及长老的帮助下治理北国之都,身为一国之主眼泪注定是与他无缘的,自父母去世以后他就再也未哭过,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她看着风九幽,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心里竟那样的伤心与难过。
迟迟未语青檀扭头看向紫炎,当看到他眼睛湿润面带悲伤,心中立时咯噔一下,悄悄的靠近,低声道:“都主,您没事吧?”
紫炎并未回答,从难过中回过神来看向风九幽道:“是,我是紫炎!”
“这是哪儿?你为什么……为什么抓……啊……”本想问他为什么抓自己,那想到撕心裂肺的痛从四肢八骸中传来,风九幽疼的大叫出声,身体不停的在床上来回扭动。
事情来的太过突然,以致于紫炎和青檀都吓了一跳,快速上前拉住她的胳膊,紫炎吩咐道:“抱住她,不要让她动。”
“是,是!”说话的同时,青檀赶紧上前抱住风九幽,不让她乱动,紫炎抓住风九幽的手腕,掀开她的衣袖,然后又开始为她把脉了解她的身体状况。
风九幽疼的死去活来,脑子完全清醒过来,全身上下冰冷一片,犹如置身于冰窖之中,她知道寒毒已经袭遍全身,彻底发作了,心口处好像有千万只手钻了进去,一直挤压着她的心脏,绞着疼,疼的连呼吸都不能了,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止住声音,可没撑几秒她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
青檀为了不让她乱动,直接扑倒在床上紧紧的抱住她,风九幽本就因为疼痛而喘不过气来,她这样一压更是快要窒息了,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风九幽伸手点了自己周身几处大穴,经脉逆转,移穴换位,玄女心经内功心法第八句,置之死地而后生。
空空如也的丹田立刻充满内力,虚弱不堪的身体也恢复了力气,气沉丹田手腕发力,风九幽化掌为拳快速的收回手,胳膊肘用力一顶,压在她身上的青檀就如一片羽毛一样被打飞了出去。
紫炎大惊失色:“玄女心经,你竟然会玄女心经?”
这时,无水正好拿药回来,一听到玄女心经四个字,立马跑了进来,看到风九幽周身隐隐有红色光芒,也不管快要撞到墙上的青檀,噗通一声跪下,万分恭敬的说道:“第一百二十八代圣法无水叩见清灵圣女,恭迎圣女归来!”
风九幽坐起身,捂住疼的快要撕裂的心口,蹙眉问道:“你说什么?”
无水欣喜若狂,重复说道:“第一百二十八代圣法无水叩见清灵圣女,恭迎圣女归来!”
“圣女?”即使有了内力,有了力气,也无法缓解寒毒带来了的蚀骨之痛,风九幽疼的头皮发麻冷汗直流。
无水很是激动,抬头看着她说:“是,脚有火凤,玄女心经,雪貂起舞,琵琶弄影,您不但脚踝之处有火风,还会玄女心经,圣灵玉显示雪貂已经认主,琵琶已经启封,您就是北国之都寻找了千年的转世灵女,北国的守护神清灵圣女。”
对于清灵圣女风九幽并不陌生,因为她不但在自己的师父雪老口中听到过,还从扶苏从千机阁带回的一本书上看到过,北国之都不但有圣女,还有圣法和长老,他们虽然都不参与北国朝政,却能左右北国子民的心,他们的存在有些像白龙寺里的和尚,可又有不同,他们的信仰已经深入骨髓,渗进血液,在某一时刻他们的话要比帝王管用,特别是圣女,完全可以跟帝王平起平坐。
即使疼痛让脑子非常非常的清醒,风九幽听了他的话以后还是觉得恍惚,甚至有些好笑,自己出生在昌隆,十五年里除了偷偷下山跑出去玩,根本没有踏出过昌隆的地界,怎么就成了北国之都的守护神了,还什么脚有火风玄女心经,这玄女心经不是师父和师娘自创的武功吗?怎么又跟北国之都扯上关系了?难不成师父当年不但偷了清灵殿的清灵果,还偷了玄女心经?
本来觉得不可能,可这么一想似乎又有可能,可师父从未对自己撒过谎,绝不可能把偷来的玄女心经说成是自己自创的,而师娘也不可能这么做,所以,玄女心经一定是师父与师娘研究出来的。
还有雪貂和琵琶,搞半天都是他们送给自己的啊,可雪貂什么时候认主了?又是怎么认的主?它不过是个有灵性的动物,能分得清楚谁是谁吗?再说了,它那么爱吃烤肉,说不定谁给它肉它就认谁做主人呢。
还有什么琵琶开启封印,自己为什么一点感觉也没有,还不小心被它割了手,血都不知道被它喝了多少。
一想到会喝血的琵琶,风九幽就愣住了,她的脑子里马上浮现出那天的画面,如果自己没有记错那琵琶似乎只喝了自己的血,而若兰和红拂的血则像流水一样流了下来,完全没有在琵琶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