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风九幽回到了昌隆京城,回到了风府之中,宁静的早上让风九幽的院子里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曹碧云等人昨夜就接到了消息,今日一早天还未亮他们就已经在此等候。
主子归来奴才们不胜欢喜,尤其是梅青夫妇二人特别的高兴,从前主子在时也没有觉得什么,可自打风九幽离开以后,他们夫妇二人就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没有一日是踏实的,总觉得不安,总怕会出什么事情。
众人上前见礼风九幽微微一笑,说了些辛苦客气的话后她便抬步进了房间,五更不到红拂就起了床,听到开门声立刻迎了出来,见是风九幽她心中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齐齐涌上心头,硬是挤出一丝微笑若无其事的上前行礼问候。
连赶了几天几夜的路,风九幽身上乏的厉害,不过,她还是注意到了红拂的清瘦,径自褪去身上披着的斗篷放到红拂的手中,一边向前走一边淡淡的说道:“一直没有出门,在房中闷坏了吧。”
红拂自然而然的抱着斗篷跟在她的身后,轻声细语的说:“还好,有母亲来看我陪我聊天,倒也不是很闷。”
“那就好,我现在把你脸上的人皮面具给取下来,你一会儿就出去走走吧。”话落,风九幽在妆台前坐了下来,吩咐道:“若兰,去打盆温水来。”
若兰把身上背着的包袱一一放下,恭敬的应声道:“是,小姐”
乍然看到两个风九幽吓了白沧海吓了一跳,正打算问怎么回事时就听到了人皮面具四个字,见若兰要去打水她便抢着去做:“我去吧。”
许是觉得她人不错,又或许是觉得她太可怜,这一路上若兰都很照顾白沧海,轻轻一笑拒绝道:“不用,你刚来并不熟悉府中事物,也不知道去那儿打水,这样吧,你先将包袱整理一下,把小姐的衣衫放到那边的柜子里,然后再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小姐穿的常服,等小姐一会儿沐浴后穿。”
想了一下觉得倒也是,自己初入风府连路都分不清楚,那知道去那儿打水啊,点头答应便开始整理衣服。
须臾,若兰端来温水放到了架子上,风九幽开始为红拂卸下那层人皮面具,与此同时红拂的心里更加难受,特别是在人皮面具全部卸下以后,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热泪盈眶,有种梦醒的怅然若失。
那铜镜也似乎在一遍遍的告诉她:你不是天下无双高高在上的风九幽,你是卑微的红拂,一个婢女
由于人皮面具有些受损,风九幽一直在拿药水处理,并未注意到红拂的不对劲,而若兰等人也都在各自忙碌着,所以,并无人看到红拂那悄然而落的泪水。
片刻之后,风九幽开始沐浴更衣,待她从屏风后走出来时曹碧云已经将饭菜摆好,见她出来连忙上前,一边帮她擦拭湿湿的头发,一边微笑着道:“小姐归来,一路上可还顺利”
几步来到妆台前坐下,风九幽透过铜镜看着她淡淡的说:“还好,我见红拂脸色不太好,比之走时也清瘦了一些,可是病了”
若兰将她的头发全部握在手中,提功动气,不过片刻之间那湿漉漉的头发就被内力给弄干了,曹碧云拿起玉梳开始帮她梳头,一边梳一边开心的说:“没有生病,可能是在房间中待久了,总是不走动,所以,胃口不是很好,吃的少了些,小姐不必挂心,过两日就好了。”
对于风九幽的关心,曹碧云很感动,毕竟女儿的清瘦并不是很厉害,可那么细微的变化她还是发现了,而且,一回府不问交代的事情办的如何了,府中这段时间又发生了什么事,反倒是先关心起了女儿,这让她作为一个母亲如何不高兴呢。
抬手拿起盒子中放着的一支白玉簪子看了看,风九幽又说道:“那就好,最近府中如何风芊芊还去欺负婉儿吗”
“倒没有,不过也算经常,有一次被老爷撞到训斥了她几句,近几日倒是没有再怎么去过。”曹碧云想了一下据实以禀。
提到自己的亲生父亲,风九幽冷冷一笑,松开手,白玉簪子啪的一下就落在了台面上,应声而断:“训斥,哼,他怎会舍得,最多也不过是轻哄几句罢了。”
心中一颤,曹碧云连忙收回手向后退了一步,低头弯腰诚惶诚恐的说道:“小姐息怒”
看着断裂的白玉簪子,风九幽的心里有些烦闷,不知为何一沾到情之一字,她就再也做不到喜怒不行于色,亲情如此,爱情亦是如此,她忽然间很讨厌自己,讨厌优柔寡断情绪失控的自己。
正在整理床铺的若兰听到声响也走了过来,见风九幽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那白玉簪子,眉头一直紧紧的皱在一起,便小心翼翼的说:“先前我还说这簪子做的不够精致漂亮,配不上小姐的气质,这会儿子好了,碎碎平安。”
说话间,若兰将那碎裂的簪子一一捡起放在手心,然后收进了荷包里,曹碧云顺着她的话赶紧道:“是啊,碎碎平安,小姐一路舟车劳顿一定是饿了吧,今儿我特意做了小姐爱吃的鸡丝粥,小姐趁热尝尝吧。”
话落,她朝若兰努了努嘴,示意她将风九幽扶起来。
若兰跟在风九幽身边久了,知道她就是再生气也不会对自己发脾气,便伸手扶住她的胳膊说:“小姐,冬日里饭菜凉的快,我们先吃饭吧。”
不愿意让身边的人担心,风九幽站了起来,转身回头看着曹碧云浅浅一笑道:“许久没有吃过云姨做的饭菜,我这嘴和肚子可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