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平现在是有银子了,可那是银票,而且还是一千两一张的银票,今天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把银票兑换成散碎银子还给他们。所以,示意自己知道了后他就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快的把欠他们的银子还给他们的。
由于住在这院子里的人都不富裕,都非常的贫穷,都需要用银子,大家口头上是答应了,但并没有离开。而其中有一户人家正好有急事,急需用银子,见风九幽穿的富贵就直接开口向尚平要银子了。
说的很好听也非常的婉转客气,但尚平只欠了他们三两银子,不可能把一千两一张的银票拿给他们。非常为难,可别人家实在是有事,他也不能不还,更何况人家又不是跟他借钱,而是让他还钱,理所应当,也不可能拒绝。
左右为难,尚平下意识的看向了风九幽。风九幽见院子里的人个个都面黄肌瘦穿的破烂不堪,似乎家中都一贫如洗囊中羞涩,日子过的非常艰难,她回头对玄殇吩咐说:“后车厢里有个匣子,匣子里有散碎银子,你去拿出来把表哥欠他们的银子都还了吧。”
为了出门方便,也有时会打赏别人,若兰收拾马车的时候特意备了一些散碎银子。不多,却也有一二百两,足够还钱了。
“不用,不用,表妹,你只需先借我三两银子就好,别的我去兑了银子明天还就是。”虽说那是风九幽给孩子的见面礼,可到底是两千两银子,他已经拿了,怎么还能让她替自己还账呢。
微微一笑,风九幽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表哥就听我的吧。玄殇,把匣子直接抱过来,跟表哥一起把银子还了。为了感谢大家多年来对我表哥一家人的照顾以及援手之恩,还清之后再另外每人多给三两银子,算是我表哥请大家喝茶了。”
吃过苦,受过累,挨过饿,知道生活不易,也知道面前的这些人生活的艰难。三两银子对于她而言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对这些人来说却是一笔意外之财,并且非常的可观。再者,没有他们的接济帮助,尚平一家撑不到今天,所以,理当感谢,也理当多给些银钱。
有银子拿大家伙自是非常的喜欢,纷纷感谢风九幽的同时不免猜测起了她的身份。不过并未持续很久,等玄殇抱来匣子大家就开始排着队领钱。
尚平在这条巷子里住了近三年,人缘特别好,也都知道他孝顺,大家都特别愿意和他结交。故,他欠的银子不多,可人却是不少。等所有欠的钱全部还清以后,那装银子的匣子也见了底。
看着见了底的空匣子尚平十分不好意思,抬手挠了挠头对风九幽说:“表妹,我……”
话才出口就被风九幽抬手打断,只听她道:“感谢的话不必多说,既然药已经熬好,一切都准备妥当,那就开始施针吧。早些施针舅舅也能早点醒来。”
说话间风九幽站了起来,搭着画影的手说:“第一次施针特别重要,你们看好两个孩子,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玄殇,把浴桶先抬进去,把药浴准备好,等针一收马上就把舅舅放进浴桶中去。”
尚平虽不懂医却知道普通的风寒根本就用不到药浴,而且他刚刚看到了风九幽开的方子,里面的药材并不便宜。相反,还有几味药特别珍贵,几乎他都没有见过。估摸着父亲的病是不是很重,尚平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道:“表妹,我爹他……我爹他是不是病的很重?”
已经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弟弟妹妹,绝不能再失去父亲,要不然他今天去找风九幽还有什么意义。
宝丰王爷的病情其实有些复杂,只是一开始的确是风寒引起的。故,风九幽也没有隐瞒他,直接回答说:“主要是拖的时间太长了,舅舅的身体也很差,再加上他心火极旺,忧思烦乱,病情自然就加重了。不过有我在你大可放心,今天施针泡药浴把寒气逼出来,再连续喝上几副药,过两天就能大好。以后慢慢调养,身体也就会越来越好了!”
说白了还是饿的,那么大一个人又上了岁数,光喝稀粥那受的了。最主要还是一天只喝早晚,中午饿着,根本就吃不饱,长此以往下去身体自然就越来越不好了。
雪老嫡传弟子的医术自是没有什么可质疑和怀疑的,尚平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劳烦表妹了!”
笑而未语风九幽转身进了房间,画影怕她有个闪失、体力不济,吩咐玉香和玉树看好两个孩子就赶紧跟了进去。
药箱已经从车上提了下来,风九幽在凳子上坐下打开,然后把银针卷拿出来,一字铺开:“烈酒驱寒,倒一杯出来。”
画影领命,接过玄殇递来的酒葫芦就倒进了碗里:“主子,若兰有教过我施针,我和兰芝互相练习过,要不要我来施针。”
看风九幽脸色不好倦意十足,画影颇为担心,要不是宝丰王爷病的重,不现在施针不行,她真的想强行带风九幽离开。
体力有限风九幽倒还真是有些累了,怕自己下手不稳,拿出一根银针看了看说:“也好,只是你和兰芝不要乱练,有些穴位是万万碰不得的。而且你们两个又是练武之人,更是不能随意往自己身上扎针。”
一旦扎错穴位泄了内力,那这一身武功就白练了。不过,画影倒是提醒了她,或许可以让若兰收个徒弟,代替若兰给她打打下手也好,这样许多事就不用亲自动手了。
画影知道,忙说:“若兰教的时候说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