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的要说时白沧海还是很紧张,双手相握不停的来回揉搓,如果不是怕此时说话再把她给吓回去,风九幽真的想说:能别搓了么,再搓皮都掉了。
沉默不言静静等待,就在风九幽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白沧海终于抬起头说话了:“我喜欢骆子书,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了,而且现在也无法忘记他,其实,花轿拦车以后我是准备打算去庙里剃度,以后与青灯古佛相伴的,但你出现了,你说要娶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很开心,真的,十年来,那是我听到过最动听的话语,也是最开心的时刻,我很感激,也很感谢,也准备与你共度余生,可是天不遂人愿,我以为成了亲拜了堂,我跟过去就一刀两断了,我的幸福生活就要开始了。”
许是接下来的话太过难以启齿,白沧海说到这儿停了下来,静默良久她又说道:“洞房花烛夜我很紧张,紧张的坐立不安,本以为你会似天下间所有的新郎那样挑开新娘的盖头,可你醉了,喝的一塌糊涂,作为新娘子的我只有自己拿下盖头将你扶到床上,不知为何那夜所有的红烛都熄灭了,我原本是想点燃帮你擦洗一下,但却找不到火折子,想想又要麻烦人我便作罢,褪去一身嫁衣上了床。”
说到这儿她又停了下来,不由自主的抬头看了一眼风九幽,见她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是喜是悲,白沧海又说道:“那夜虽然黑漆漆的一片,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与我翻云覆雨的人不是你,但我并不确定,只是怀疑,第二天醒来你已不在,听胭脂说你去了宫里我便起床梳洗,本以为昨夜的疑惑只是自己想多了,可胭脂在收拾床铺时发现了一块玉佩,那玉佩不是别人的,是骆子书的,是我在他成年那日亲手给他系上的,所以……所以那日与我洞房花烛夜的人不是你,而是骆子书。”
终于把话说完白沧海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忽然间发现自己的心里还是不能藏着秘密,那样太累了,还是坦诚相待比较舒服自在。
风九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把骆子书扔到房间里与白沧海洞房,并不是她想出来的主意,但这件事情确实与她有关,而且那药还是她亲手配制的,所以,她脱不了干系。
沉思片刻,风九幽漫不经心的说:“天下间相同的玉佩何其多,你怎么就能确定那是骆子书的呢,而且,说不定我恰巧刚好也有一块与他一模一样的玉佩呢。”
“是,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曾这么想过,可玉佩有长的一样的,但那刻上去的字却不可能是一样的,你知道吗,那是我精心挑选刻上了自己的名字送给他的,这世间绝不可能有第二块。”说话间,白沧海把放在荷包里的玉佩拿了出来,递到风九幽面前给他看。
风九幽伸手接过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果然在玉佩的边缘看到了沧海二字,微微蹙眉把玉佩还给她,问道:“你就是因为这个要跳水自尽的吗?”
本以为他知道了这一切会大发雷霆,或者怒火冲天,没想到却是如此的平静,果然,人家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没有感情的夫妻是不会在乎对方做什么的,即使她给他戴了绿帽子也是一样,点了点头回答道:“是,我此时已非完璧之身,纵然已经与你拜堂成亲,也无脸再在这世上活下去,父母年迈我不能死在家中,更不想让他们知道,故,我想拜托你……”
“你还爱他吗?”突然之间风九幽很想知道这个问题,骆子书不愿意娶她却发生了关系,在这种情况发生以后,她还似从前那般深深的爱着他吗?
爱吗?爱的,如果不爱她怎么可能会那么恨他呢?又那么伤心绝望呢?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只有不爱不恨不在乎了,那才是真真正正的放下了。
轻抬下巴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来,白沧海丝毫也不隐瞒的回答说:“爱,我爱他,即使在他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情以后,我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让自己不爱他,锦瑟,我不想骗你,真的。”
答案并未出乎意料,风九幽端起桌子上的清茶喝了两口,思索了一会儿说:“如果我说我不介意,完全把这事当成没有发生过,你还会自尽吗?”
“会!”白沧海想都未想就斩钉截铁的说出了口。
顿时一愣,心中一惊,风九幽有些不明白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介意,在东凉一女是绝不会侍二夫的,即使她们的丈夫死了也是一样,终身都不会改嫁,所以,就算你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也没办法做到。”骨子里的东西是最不可能改变的,因为那些观念早已深入骨髓。
风九幽很震撼,她从来不知道东凉国竟然还有这样的习俗存在,一个女人一生只嫁一个男人,被休弃也好,丧夫也罢,她们都不会再找第二个男人,乍一听上去觉得很美,可细细那么一想就不对了,一个女人从生到死只能忠于一个男人,而那些男人们却可以三妻四妾,甚至还能到花满楼那种地方逍遥快活,眠花宿柳,别说丧妻马上就娶,就是妻子在世也照样迎娶别的女子过门。
不得不说这习俗真的很不公平,不约束男子对爱情忠诚也就罢了,还让女子受此等约束,真是太过分了。
见他迟迟沉默不语,白沧海的心里打起了鼓,轻声道:“锦瑟,感谢你,感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还有对我家人的照顾,我很感激,真的,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