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族主回头看了一眼满身是伤的幽兰说:“这么好的诱饵杀了岂不可惜,带她去东凉吧。”
言罢,他就收回视线大步流星的走了。
听完这句话,柴蒙的心才算是彻彻底底的放了下来,木长老痴迷于各种刑罚之中,简直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如果不在此时问清楚的话,那他定不会让自己把幽兰带走,而他接下来一定还会继续折磨幽兰,灵然已死,自己绝不能再让幽兰也丢了性命。
待白族主离开以后,木长老就率先站了起来,悄无声息的来到柴蒙身边,跟做贼似的明嘲暗讽说:“人人都说柴蒙是个痴情种,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听说二小姐是被乌金弯刀所伤,才失血过多不治身亡,不知佳人已逝,柴蒙心中又做何感想呢?”
提起此事,柴蒙心如刀割,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绝不会喊出她的名字,更不会去追她,只可惜时光不可能倒流,死去的人也不可能复生,他的心中除了后悔就是伤心。
径自起身,冷冷一笑,柴蒙面无表情的扭头看向他说:“我做何感想似乎都不关木长老的事吧。”
木长老挑眉一笑,毫不在意他生气的样子,一边拿出那条满身红斑的蛇逗弄把玩,一边懒懒的说:“是不关我的事,不过……”
“既然不关木长老的事,那就请不要再多费唇舌了,我还急着带幽兰去东凉寻找少主,麻烦木长老放人吧。”对于似毒蛇一般的阴暗小人,柴蒙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觉得木长老真是越来越令人恶心了。
木长老不屑的扫了他两眼,阴恻恻的笑了一下,抬手一挥道:“放人!”
“是,长老!”声未落,先前行刑的两个男子上前把铁锁链给一一打开了,而柴蒙则马上就抱住了站立不稳的幽兰,低声道:“能走吗?”
连日来的刑讯逼供早已经让幽兰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来不及回话她就晕了过去,柴蒙心中大惊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就往外走,木长老见他步履匆匆却一脸淡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阴冷阴冷的笑着说:“装模作样!”
柴蒙恍若未闻,抱着幽兰很快就消失在了刑罚堂,木长老抬起自己的胳膊,看着那高昂着头的红蛇,爱怜的说:“没爬上她的身子不要紧,这刑罚堂里多的是女子,我们挨个爬,吓死她们,哈哈!”
尖细的笑声听的人头皮发麻,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一遍遍的划在那坚硬的石面上,滋啦滋啦的让人难受,连心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收缩颤抖。
冬日里的天总感觉很短,好像还没有做什么事天就黑透了,风九幽跟扶苏他们商量完事情以后就再也撑不住了,来不及把背后的软枕拿走,她就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再次醒来已经过了晚膳时分,她揉了揉洁白的额头,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句:“若兰!”
正不知绣着什么东西的若兰听到声音,立刻就来到了床前,撩起床幔微微一笑挂向两边,轻声道:“小姐醒了,睡的可好?”
风九幽本想自己坐起来,可谁知身上依旧软的厉害,试了两下没成功,若兰就赶紧把她扶了起来,同样拉过软枕置于背后说:“虽然小姐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不少,但这身体还是虚弱的厉害,必须要好好静养才是。”
她倒是想静养,可现在一大堆的事摊在眼前,她就是想安安静静的养身子,也是不成的,随手将散落的长发勾于耳后,淡淡的说:“红拂可醒来了?”
帮她盖好被子,若兰倒了杯温水过来,递到她的手里说:“傍晚时分醒过一次,不过又睡着了,对了,小姐,你睡下后不久青檀把解药送来了,我已经给红拂服下,余毒全部清干净了。”
将温水喝下,风九幽把杯子递还给她,有些奇怪的说道:“先前小五子和云姨不是说岳百灵不愿意把解药拿出来吗,怎么又送过来了?”
若兰也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青檀现在还没有走,说要见小姐。”
“见我,呵呵,她确实应该见我,云姨见过她后可有套出些什么话来?”想到无解的情思豆,风九幽心中冷笑,觉得自己先前可能是太好说话了,以致于让紫炎认为即使有一天发现了情思豆,自己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把手中空空的茶盏放到一边,若兰又摇了摇头说:“没有,青檀的嘴很紧,北国之都的那些迎亲之人亦是如此,什么也问不出,不过,神阁那边下午送来了消息,无水在北国之都已经继任成了新一代圣法。”
对于此事风九幽并不是特别的了解,但是,她知道圣法之位在北国之都举足轻重,无水能够顺利继任,定跟紫炎脱不了干系,想来他急匆匆的离开,也定是为了此事:“看来无水重伤是假,回去继任新一代圣法才是真。”
秀眉微锁,若兰略作思考道:“重伤是假?应该不可能吧,那日紫炎抱着他离开之时,我正好碰到,无水口吐鲜血奄奄一息,应该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提起无水受伤,风九幽倒是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在走火入魔之间,仿佛依稀听到了无水的声音,他说什么来着,好像是提到了紫炎,对,提到了紫炎,他还说了什么呢?
你爱的人是紫炎,你爱的人是北国之都的紫炎!
突然之间这句话就涌进了风九幽的脑海中,她犹如雷击一下子坐了起来,大惊失色,仔细的回想了起来。
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