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她一眼,风九幽慢慢的褪下手上戴着的暖手套放到桌子上,不温不火的说道:“你不顾阻拦闯进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风轻云淡的语气听在青檀的耳朵里却是如临大敌,诚惶诚恐的说道:“回王后的话,是,也不是,奴婢知道红拂中毒令王后非常生气,但红拂中毒乃是是岳小姐一手所为,奴婢已经惩处了她,还请王后息怒,不要因此而取消两国联姻。”
在未完全把事情弄清楚之前,风九幽只有先套她的话,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再说,抬手端起若兰送来的热茶,漫不经心的说:“靖王爷是这么跟你说的吗?”
心中着急,乱了心神,青檀不似往日那般伶俐,回禀道:“回王后的话,不是,靖王爷说王后父亲出了意外,在迎亲的当晚,薨,昌隆有俗,国丧五年内不准嫁娶,而家丧则是三年,王后父亲突然离世,故不能嫁娶,可两国联姻已经达成,都主也已亲迎王后出府,而且又是在家丧之前,怎么能以此悔婚呢?”
想到北国之都形势严峻,千年浩劫又即将而至,说到最后青檀显的非常激动,也很生气,为了能与昌隆达成联姻,紫炎可谓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如今眼见就要成了,他们竟然反悔了。
一番言辞让风九幽瞬间明了,轻挑眉头颇为惊讶,原先她以为尚君墨追来,不过是想从自己这里确认风家是不是真的没有了,或者是得到金玉楼的位置,没想到竟然是来悔婚的,看来,比着北国之都的五座城池和清灵果,皇帝更看重风家富可敌国的金银珠宝啊。
也是,清灵果再好也不是金子银子,而那五座城池再大,也没有珠宝,反过来还要派兵进去,还要拿银子出来供养,不像风家的家产,随便拿出来都足够他养活几十万大军,而且还不是养一两年,可以养上十几年,这么大一笔银子,换了谁怕都是要悔婚的吧。
昌隆皇帝虽然并不相信风青山已经死了,但他又一时半刻的找不到他,在这种情况下,他想得到风家的那些金银珠宝,就只有找他的两个女儿,风芊芊不知所踪,只剩下一个风九幽,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控制在手中,就像这些年控制风青山一样。
迟迟未听到她言,青檀悄悄的抬起了头,见风九幽一脸凝重的样子又说道:“奴婢斗胆,请王后恕罪,王后与都主虽然还未行大婚之礼,但在昌隆已经行过出嫁之礼,俗话有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还有收回的道理,更何况,两国联姻天下皆知,大婚之事也皆已准备完毕,只等着王后入都城完成大礼,若王后此时悔婚,都主将如何面对天下人?又如何面对北国之都的子民?”
话音未落,门口又出现了不速之客,只见身着黑色软甲的黑骑卫分成两队,左右把孟五等人给隔开,而头戴恶鬼面具的尚君墨则从中间走了进来,隐在暗处的哑鬼并不知道他是谁,正要现身阻拦,风九幽就看了一眼他隐身的方向,不着痕迹的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哑鬼也对风九幽有了一些了解,二人之间也有了一些默契,心领神会后他又退回了原位,安静的待着,仿佛与空气融入了一体,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人未到,声已至,只听尚君墨不怒自威的说:“如何面对天下人以及北国子民,那是紫炎该考虑的问题,你一个小小的青右使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擅闯郡主府邸,真是放肆,来人,把她立刻给我赶出去。”
令出人动,守在门口的其中两个黑骑卫即刻就走了进来,二话未说就要把青檀给架出去,表面上青檀只是北国君王身边的内侍,一个小小的右使,可她乃紫炎心腹,手中不但握着几百上千的巫卫,还掌管着北国之都所有的禁军。
好不容易才见到风九幽,未得到明确的答案之前,青檀其会就这样离开,最主要的是此事关系重大,若不及时补救,那等到紫炎归来为时已晚,不管是作为迎亲队伍的首领,还是作为紫炎的右使,她都必须要跟风九幽解释清楚,让她知道北国之都上上下下都是希望她入都城的,也都以她为尊,以她为敬。
正准备出手反抗,风九幽就开了口,语气清幽透着无尽的寒意,不缓不慢的说:“许久不见,靖王爷还是如此威风,青檀擅闯山庄乃是放肆,那么请问靖王爷带着满是杀气的黑骑卫冲到这山庄里来,又是什么?”
心中咯噔一下,尚君墨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黑骑卫,如此威风,这是在讽刺自己吗?
随即收回视线冷冷一笑,衣袍一挥煞有气势,尚君墨翩翩落座不以为意的说:“年关将至,黎城内外匪盗猖獗,本王今早入城得知九表妹未住在驿馆,而是来到了这偏僻的山庄之内,十分担心九表妹的安危,就不请自来了,还请九表妹勿怪!”
“这么说靖王爷是来保护我的?”即使隔着一张面具,风九幽的心中依旧恶心不止,上一世她就知道他乃巧言善辩之徒,没想到这一世也一样,无耻就是他的代名词。
没有了从前的爱怜,尚君墨对风九幽只有恨和强烈的占有欲,他拿出一把匕首来回的摩挲,淡淡的说:“自然,九表妹住在这山庄之中,没有兵马护卫,那怎么能行呢,所以,本王决定命黑骑卫入山庄,一日十二个时辰保护表妹的安全。”
心中冷笑,风九幽不动声色,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是喜是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