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随从递来的锦帕,玄月擦了擦自己的衣服,然后一点也不着急的看着西灵瑞说:“郡主平日里都是一个人吗?”
西灵瑞未加思索,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姐姐身体不好,身边一直都不能离开人的。”
“那人呢?”说话间,玄月又把锦帕递给了身旁的随从,面目依旧,风轻云淡,像个看破红尘俗世的神仙,漫不经心,潇洒随意。
关心则乱,心中一急脑子也跟着不好使了,西灵瑞一头雾水的反问道:“人?什么人?”
不知是真的渴了,还是太喜欢那个茶的味道,玄月又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淡淡的说:“能有什么人,当然是伺候的人。”
语毕,他又开始品起了茶。
西灵瑞猛地一拍自己的腿,站了起来,恍然大悟的说:“对了,伺候的人,伺候的人,姐姐有伤在身,若兰等人一直是形影不离的伺候左右,就连夜里睡觉都会守夜,马车中只见姐姐,并未看到若兰等人的身影,还有扶苏,他们乃是姐姐的属下,一直都寸步不离的保护,这会儿姐姐有危险都没有现身,那说明马车中的女子根本就不是姐姐。”
纵然西灵瑞跟风九幽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在一起的日子也不多,却知道扶苏等人对她的忠心,尤其是若兰,她跟随风九幽多年,肯定是不会离开她的,更何况,之前有难,他们无不是拼死相护,假如那被紫炎抓在手中的女子真的是姐姐的话,他们一定会现身的。
思索间,西灵瑞又跑到了乌尔里奇的身边,探头向外望,左看右看,整个战场上除了风九幽以外,再没有看到什么熟悉的身影,显然,扶苏等人根本就没有在。
玄月以为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就放下手中的茶盏又说道:“风九幽不单单是昌隆国的无忧郡主,还是北国之都一直寻找了近千年的清灵圣女,紫炎能拿五座城池以及一颗清灵果求娶她,又不惜拿万两黄金跟尚君墨做交易,达成两国联姻,迎娶她回北国之都,足见她的重要性,所以,我敢肯定那名女子绝不可能是风九幽。”
其实,玄月并不似表面上那样看着没有什么威胁性,更不是百无一用的书生,他不但是西岚国唯一的世子爷,还是天下三大公子之一的离华公子,与陌离和南越的飞花公子齐名。
由于他出生时并未足月,一生下来就患有心疾,身体也比常人弱上几分,他虽不出入朝堂,也很少出门走动,却无人小瞧于他,甚至上到西岚皇室,下到朝臣百姓,无不对其礼让三分,当然,他为人亦是谦谦有礼,十分恭谨。
心疾之症说轻不轻,说重也重,他自幼除了不能像其他孩子那般蹦蹦跳跳,打打闹闹以外,倒也没有危及性命,也没有太多的不同,不过,每年换季之时他都很容易病痛,风寒对于他而言更是家常便饭,这也是他为什么不经常出门的原因。
或许是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跑跳打闹,玄月的性子很是安静,这也让他有更多的时间读书习字,故,他年纪轻轻就已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天下闻名。
曾经有人这样评价他:公子不出门,却知天下事!
可见,西岚国的世子爷玄月并非普通之人,也不似外表那般弱不经风,相反,他深藏不露。
关于北国之都的清灵圣女,西灵瑞也曾有耳闻,也知道北国之都的人一直在寻找转世灵女,期间,他也有问过风九幽一回,知道紫炎的确很重视她,也对她势在必得。
把玄月的话细细的想了一遍,西灵瑞更加确信那名女子不是风九幽,因为如果她是风九幽的话,紫炎绝不会这样对待她,更不会大冬天的拿水浇她,况且以她的性子,就算不敌也不可能任人摆布,必是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
西灵瑞站起身点头称是,重新走回到玄月的身边,想了一下说:“既然她不是我姐姐,那我姐姐呢,我明明亲眼看到她坐进了出嫁的马车中,跟送亲队伍一起出的城,还有扶苏他们,都去哪儿了呢?”
一个姿势坐久了有些不舒服,玄月站起身走到了乌尔里奇的身边,双目注视着还在厮杀的战场,故作神秘的说道:“那就要问送亲的人了。”
西灵瑞走到他身边,同样注视着战场中的紫炎,眉头微皱悠悠而语:“送亲的人,玄哥哥指的是尚君墨?”
话落,西灵瑞开始在战场上搜索尚君墨的身影。
双手负于背后,玄月眯起眼睛眺望远方,淡淡的说:“嗯,他作为此次的送亲使,又是和紫炎做交易的人,没有道理和原因不出现,但自打双方见面到现在,他都一直没有出现,还有他上战场必带的黑骑卫,也不见踪影,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另有计划,也另有所图。”
“黑骑卫?这跟黑骑卫有什么关系?”西邻瑞自小到大都被父母保护的很好,西岚国朝堂之事他都很少关注,更别说是其他国家的人和事了,所以,并不清楚尚君墨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每逢上战场,就必带黒骑卫。
看到紫炎的人把那名倒地的女子给整个捆绑了起来,又丢到了马背上,玄月答非所问的说:“他们走了,我们也该走了。”
说话间,他走向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西灵瑞被他弄的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连忙追上去问:“走?去哪儿?”
抬腿踏上马凳,身着铠甲的随从就把马车帘子给撩了起来,玄月回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