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未来得及回答,紫炎的声音就从马车外传了进来,只听他说:“郡主被尚君墨劫持,一路上受惊了,我护救来迟,还请郡主莫怪。”
假如说风九幽对尚君墨是又恨、又憎恶、又恶心的话,那么她对紫炎就是深深的厌恶,当然,这种厌恶并不完全是因为红拂的死,也不是因为他对红拂所做的一切,最主要的是他人品有问题。
还未见面就开始步步为营,精心筹谋算计,先是在及笄之日送上清灵弦,再到那日又送上小雪貂,后来又让无水找上了君梓玉,利用他来接近自己,然后就是那所谓的救命之恩以及清灵果,一步步,一桩桩,一件件,一环套着一环接二连三的冲着自己来,他所做的每一年事都无不昭示着他的别有用心,也足见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卑鄙小人。
倘若是真小人那还罢了,最起码要比伪君子强些,可紫炎呢,完全就是既要当****又要立牌坊,真是说不出的令人恶心,令人感到深深的厌恶。
尤其是那所谓的救命之恩,仔细想来与上一世尚君墨故意安排的英雄救美有什么不同呢,都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一种想赢得风九幽好感的手段罢了。
身为皇子,生在尔虞我诈的帝王之家,有些手段并不奇怪,但做人应该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果一个人,一天到晚的光想着害人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更不惜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那这个人已经不单单只是耍手段了,所以,像紫炎这种男人非但不能嫁,就连做朋友的必要都没有。
乍然听到他的声音,风九幽顿时一愣,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心中也不禁在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照时辰来算,按照道理来说,他此时此刻不是应该已经带着那名假扮自己的女子回北国之都去了吗?
难不成尚君墨的诡计被他给识破了,那女子也被他给认了出来?
应该不会吧,那女子脸上的易容术极佳,当时自己看到都被吓了一跳,倘若不是熟悉自己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轻易的认出来,更何况,临走之前自己把她给打昏了过去,而自己身受重伤之事紫炎亦知晓,只要送亲之人稍加言辞就定不会被识破,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神乐山呢?
最主要的是还好巧不巧的在这里遇见了自己,难不成出城以后并没有甩掉跟踪之人,以致于他们一路尾随至此,这才把紫炎给招来了?
不,不,不,扶苏办事素来稳妥,今日之事又事关重大,他绝不会让千沧等人一路跟随至此的,更何况尚君墨的人也肯定是不会肯的。
百思不得其解间,紫炎的声音又一次从马车外传了进来,只听他说:“前两日听闻郡主受伤,不知今日可好些了,正好此次出来带了巫医,可为郡主诊脉医治,此去北国之都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亦在所难免,郡主身体素来柔弱,为防途中伤势加重,还是尽早医治的好。”
纵然先前那样气愤恼怒,却还是不想激怒风九幽,毕竟,她并不是一个容易掌控的女子,更何况现在自己急需她去北国之都,万一激怒了她再打起来,或者是闹起来,不但会伤了感情,还会耽误时间,倒不如先好好跟她说,实在不行再让巫术师们出手。
打着这样的如意算盘,紫炎就朝青檀和白芷看了一眼,二人即刻翻身下马,带着一名全身上下都用黑袍包裹起来的女子向马车走去了。
显然,那名身着黑袍的女子就是紫炎口中的巫医。
黑甲兵让开一条小道,让三人过去,可谁知,还未走到马车前,玄殇等人就齐齐拔剑而出,拦住了她们的去路。
青檀知道风九幽的脾气,也打从心眼里有些惧怕她,故,根本不敢硬闯,看了一眼横在自己面前的剑刃,她恭敬的行礼道:“启禀王后,此次跟随的巫医乃是北国之都最好的巫医,还请王后允她进去把脉。”
头晕昏沉根本无法思考,大敌当前,她又不能再这样下去,更何况扶苏现在还命悬一线,急着赶回神乐谷治伤,想了一下从药箱中拿出两根银针,一左一右的捏在手中后,风九幽就毫不犹豫的刺进了自己两个大穴中。
疼痛袭来让她瞬间清醒了许多,飞雪看到她刺入的两个穴道,乃是很痛很痛的地方,就大惊失色的低声呼道:“小姐,你……”
风九幽痛的直皱眉头,却并没有把银针从体内拔出来,因为只要一拔出来,疼痛就会消失,而她又会变的昏昏沉沉。
一把抓住飞雪的胳膊轻轻的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往日无异,冷若冰霜的说道:“紫都主还真是阴魂不散,走到哪儿都能碰到。”
心中一怔,面上一沉,紫炎不怒反笑道:“与其说阴魂不散,倒不如说我和郡主有缘,别说是在这里碰到,就是郡主在天涯海角,我们都会碰到,想必郡主还不知道吧,你和我有七世情缘,这一生,下一世,下下一世,再下下一世,我们都会在一起,而你七生七世都将会是我唯一的王后。”
倘若不是身上疼的厉害,风九幽都要恶心的吐了,七世情缘,还这一生,下一世,真是鬼话连篇,别说是下一世,就是这一生她都不可能成为他的王后,因为除了陌离以外她不想嫁给任何人,也不会嫁给任何人。
冷声一笑,风九幽讥言讽刺道:“天都还没有黑,紫都主就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