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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月和钟末娘一走,桌子上就剩三人了,羽千岚又是匆匆忙忙的囫囵喝了一碗,忍不住的起身去看看那个执着的敲门声。
“你找谁?”羽千岚拉开门闩,看到是之前的那个书生,便微微仰脸,眯着眼眸冷冷的瞄着他:扰人清闲,好感度顺跌。
“呃……那个、找你。”曾青愣了愣,拘束的摆正身形,挺了挺胸,看着门缝里露出来的那张清秀小脸,连忙挂上一脸温和的笑容,“姑娘刚才没有被伤到吧?”
“呵呵,你这么关心我啊?你是谁啊?”羽千岚忍不住的笑着翻了翻白眼,还找这么狗血的借口都出来了,不会是见了自己一面就念念不忘了吧?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
羽千岚的视线立刻摆正,像扫描仪似的来回扫视着面前的书生,国字脸,螃蟹眼,斜剑眉,悬胆鼻,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翘上的弧度像那水中的玄月,虽然比不了现代的明星,却也给人眼前一亮,但又带着一种山野中的清冷孤傲,似那遗世孑然的青苔赖在阴风不入的岩缝里自赏。
此人不是很好相处,从骨子里透出死板的作风,无形中让空气里充满压抑。
羽千岚是从直觉上就很排斥这种人,心中便给他标了个“寂寞的老顽固”的标签,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看他串门的目的。
“呃……我、只是担心他们吓着你了,我……我叫曾青,冒昧前来打扰姑娘,还望见谅。”曾青怔怔的看着她那明媚的笑容,心头一漾,似有什么东西跃水而出,惊乱了他的思绪,来时的想法混成了一团浆糊,说话也不顺畅了。
“没事没事,曾公子请回吧,你看这天都黑的很晚了,赶紧回家找妈妈碎觉去吧,哈~”羽千岚一见他那局促的小样,就忍不住心里的笑意,连连摆手,见他不动便往外推了一把,回头就关了院门摁着肚子笑起来,笑的院里院外的人都莫名其妙。
其实,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笑,但笑过之后,心里却是轻松很多,好像笑的全身都开了窍,舒爽的不用鼻子呼吸也能活着。
门外的曾青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茫然的看着门缝里的一丝光亮,好半响才回神,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摇头转身离去,轻轻呢喃:“真是个奇怪的姑娘……”
“好了好了,该睡的睡,该忙的忙。”羽千岚止住笑容,感觉脸上的肌肉都被笑僵了,连忙拍了拍脸,走向京墨所在的厢房,准备给他倒点藿香正气水退退烧。
刚走两步,她记起屋内没有灯,便又折向禾月,从熬药的火中拿了根小棍照明,推开了京墨的房门:“喂?醒了没?”
看了看床上一动不动的人,羽千岚轻手轻脚的进屋,看到墙角上有个小洞,便将火棍插了上去,上前摸向京墨的额头。
然而,还没等她的手碰到,伸出去的秀手却突然被京墨的大手抓住,本是熟睡的人倏然间睁开了眼,突然的变故吓的羽千岚抬脚想退,那只大手却是用力一拉。
“啊……”羽千岚失声惊叫,心神不稳的瞬间直接被扯一个踉跄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