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人散
月明,星稀
夜深人静时分,云霄门最高的一处楼台,明亮的烛火迎风摇曳,照耀出一男一女的身影。
绫罗白裙束腰,面容纯似雪莲,风潇潇雪亮的眸子眨巴,柔柔的语音如一汪清泉流淌:“三师兄,今夜金刚门的人真的会大举来犯吗?”
白袍男子,剑眉星目,正是宁若风。
只见宁若风不疾不徐的斟上一杯酒,举杯小饮一口,旋即自信一笑,道:“杨天、范晓本身就是火爆性子,加上今夜是他们最好的时机,过了今夜,大局将定。”
风萧萧的眼里,只觉得这一刻的三师兄有着格外迷人的魅力,不禁心中小鹿狂撞,垂首,双腮微红,含羞道:“那在这之前,潇潇给师兄舞一曲助兴可好!”
额?
手腕一抖,宁若风略显诧异,却是不愿抚了小师妹的兴致,莞尔一笑,应道:“妙哉。”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火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
一首千古传唱的公孙剑舞,配上风萧萧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动人舞姿,夜色渐迷离。
……
此时此刻,云霄门的地牢之中,铁虎脸色昏暗,如斗败的公鸡坐在草席上,铁红刚沉默不语,闭眸运功疗伤,但两父子手脚都戴着铁链镣铐,已是阶下囚。
“啊……”
突然,外边的楼道传来一声一响即逝的低呼声,铁红刚功力犹在,耳朵抖动之际,蓦然起身,眯眼望去。
“父亲,怎么了?”铁虎诧异询问。这时,只见一个五官普通的青年疾步走来,手上拿着一串钥匙,道:“铁门主,铁少主,在下王山,乃是奉了家师郭松阳之命前来助两位脱困。”
说着,便在铁红刚怀疑的目光中用钥匙打开牢门,以示诚意。
“郭松阳?”当王山走进,铁红刚眼睛一眯,却并没有动作,反倒是铁虎显得情绪十分激动,铁链镣铐摇的叮咚响,道:“你有办法给打开这该死的东西?”
“自然。”
王山用力点头,立即掏出一把专门用来对付铁链的金丝锯,唰唰几下,铁链镣铐应声而断。
当束缚解除,铁红刚舒活了手臂,脸色已然恢复长久养成的威严,枭雄的姿态毕露,道:“此情本座记下!”顿一顿,又道:“郭松阳在哪?他救我父子有何目的?”
王山会心一笑,道:“家师已经和贵门的左右护法到达山脚,不时便会攻上山,届时与铁门主里外夹击,定能一举鼎定乾坤!”
“如此,甚好!”铁红刚眼里尽是残酷的光亮!
“太棒了!今夜我一定要宁若风生不如死!”铁虎露出狰狞的神色,语音冷的让人发颤。
败在宁若风手中,是铁虎的耻辱和大恨!
……
风声猎猎作响的山道,郭松阳和杨天范晓两人带着金刚门的精英一路畅通无阻,已经快要到达云霄门广场,可是越接近,生性谨慎的左护法杨天心中越发的不安,突然止步喊道:“慢着!”
在右护法范晓和郭松阳询问的目光中,杨天皱眉道:“一路走来,连个守卫都没有,太让人生疑!到底是云霄门的警备难道一向如此松懈?还是他们早有准备?”
郭松阳闻言,挥了挥手,信心满满的说道:“杨兄不必担忧,今夜守卫山道的都已经被我的人引走,即便真有什么不妥,只要我等与铁门主会和,任凭宁若风有三头六臂,也翻不起浪来!”
啪!
最后一个字刚落下,云霄广场的上空突然蹿出一条红色的烟火尾巴,分外灿烂。
郭松阳闻声仰头望去,大笑,拳头捏紧,道:“成了!”
易冲动的范晓闻言,顿时眉头一扬,无根指头噼里啪啦的响,道:“那还等什么,杀进云霄门!”说着便是一马当先,嗖的蹿出。
杨天脸色有过犹豫,最终却是道:“跟上!”
……
云霄广场
铁红刚与铁虎正盘腿坐在地上,闭目养神,准备全力一战,旁边站着的是王山。这会,大片的脚步声逐渐清晰,正是郭松阳一众人终于赶到。
两方会和,顿时信心大震,士气大震!
“拜见门主!”杨天范晓,还有金刚门的弟子一脸激动,跪地,齐齐呼抱拳行李。
状态恢复了五成的铁红刚唰的睁开眼,宛若有精光爆射而出,接着起身,大臂一挥,厉喝道:“走,今夜本座要一雪前耻,覆灭云霄门!”
但一双眸子,却是盯着郭松阳。
郭松阳心里怒骂一声:老狐狸,若不是我,你还关在牢里呢!脸上却是笑呵呵的说道:“郭某自当助一臂之力!”
可这话刚说完的一刹那,周遭立即传出石坚铮铮大喝,洪亮而又愤怒!
“大胆!云霄门岂是你等可以放肆的!”说是迟那是快,漆黑的环境下,广场四个角落的炉火唰亮起!
一时之间,云霄广场犹如白昼,照印出一张张脸!中央,铁红刚等人的脸色霎时惊变!下一瞬,早就埋伏在一旁的云霄弟子纷纷现身,呛的拔出利剑,呼喊道:“犯云霄者,杀!”
这声音万众一心,声势浩大!只见石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