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斗场
饶是以狂儒聂天心,天玄宗当代宗主的身份,都是心存疑惑与不解的!
天魔宗,到底还有哪位遗老?
为何不曾听说过?
只不过,现实是不需要众人多想,因为原随云的问,只是他随口一问。
就在面对面的聂天心皱眉,大多数人疑惑深思的时候,原随云,青衫隐士,神情温文尔道:
“还请石太上长老现身一见。”
这话,本该是说的恭恭敬敬的,只是此刻从原随云的口中道出,给人的,并不是那种恭谦的感觉,有的,只是一种从容。
不卑不亢。
石太上长老!
同一时刻,天玄宗、流光剑宗、凤凰阁三方所在的三个擂台上,听到这个石字,霎时青莲剑仙姚太白、烈焰之手皇庭刚,不平道人、白晴儿、李大富,都是瞬间面露惊容之色!
竟然真的是他!
他不是早年就已经废了吗!
一瞬间,当众人的眸光随着原随云转身的方向望去,所见到的,是密密麻麻的人头。
这一个方向的北海武林中人,是很多的,但一眼就让人感到非同凡响的,却只有一个。
因为这一个人,特立独行,光天化日之下,是戴着一顶斗笠。
但偏偏,在这之前,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嗖!
刹那间,众人的视野之内,这戴着斗笠的身影瞬间便是跃到天魔宗一方的擂台上。
原随云说的,果然是此人。许多人心中如是想到。
唰。
此时此刻,武斗场中十数万人的眸光,都是望向这戴着斗笠的男子,宁若风,也是其中一员。
如此,在万众凝视之下,戴着斗笠的身影,是伸出一只手掌,这是一只十分枯瘦,仿佛长期营养不良的手。
瘦的只能见到骨头。
紧接着,手,摘下斗笠。
哗!
斗笠握着,白发飘扬。
露出的,是一张十分老迈而“残缺”的面庞,此刻,众人眼中,这斗笠下的老者,一双眼窝都已经凹陷,露出两圈深深的黑眶。
那一个鼻子,是塌鼻,兴许是早年受过伤,被人用拳头重击。
嘴,则是裂唇,中间断开一条明显的缝隙。
一对耳朵,少了一只,偏偏剩下的那一只耳朵,还是只有半个的。
这人的脸,是何等的残缺?
如此,瞧见这实在是身体发肤,皆有损伤的老者,宁若风的心头轻语道:这定是一个早年受过极大伤害的人!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个有着残缺的人,场中,却没有人敢露出鄙夷或轻视的神色。
因为这残缺的老者,那单薄的身躯下,是毫不掩饰的散发出那种恐怖的气息,这气息,一发出,整个武斗场的上空,便是风云涌动。
先天之威,恐怖如斯!
这是场中大多数寻常武者的想法。
先天阳境!
这是场中那些后天境后期,乃至半步先天之境的武者的感受。
先天阳境绝顶!
这,则是宁若风等一众先天宗师的认知。
而当整个武斗场的人都在为这石姓老者而沉思寂静的时候,石姓老者,是发出一种历尽沧桑中带着很阴沉的语音,道了三个名字。
“姚太白,白晴儿,不平老道。”
顿一顿。
石姓老者,口吻一变。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这四个字,在大多数时候,代表的是一种友好的氛围,但此刻从石姓老者的口中道出,给人的感觉,只有一种阴森。
乃至记恨!
他们之间,有仇怨!
这是宁若风的猜测。
下一个瞬间,被石姓老者直呼其名的三人当中,率先开口的,是白晴儿。
白晴儿,那风韵犹存的容颜曾有过片息的震惊,只是转瞬就恢复,此时,瞧着石姓老者,道:“石破天,没想到你还没死!”
石破天?
好霸气的名字!
如此,听到白晴儿这明显带着冷意的话语,许多人都是眸光都是很自然的在白晴儿和石姓老者之间打转。
只是这一瞧,有些人蓦然是发觉,石姓老者,若是将他面庞毁去的部分恢复,还真是一个绝美的男子!
也许两人之间,当年曾有过一段风花雪月?
因爱生恨?
而就在众人猜测的时候,又有一人开口,这人,是流光剑宗的不平道人。
一直以来,都很少出声的不平道人。
不平道人,那一双深邃的眸光中带着一种很复杂的意味,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说道:“破天,恭喜你武功大进,手脚得以康复。”
言下之意,是这唤作石破天的老者,不只是面庞少了一个半的耳朵,裂了唇,凹了眼眶,就连他的手脚,原先都是有损的?
若真是如此,这该是何等凄惨的一个人?
但转念一想,这唤作石破天的老者,明明是先天阳境绝顶的宗师!普天之下,谁人能将他伤成这副模样?
而少许,武斗场中的众人,便是已经知晓答案。
因为继不平道人之后,青莲剑仙姚太白,是骤然起身,那白眉白发,书生意气,却是口吻中带着一种冷漠的说道:“当年只是断了你的双手双脚,毁了你的脸,是我太过仁慈!”
哗!
此言一出,全场恍然大悟!
石破天的残缺面容,竟然是青莲剑仙姚太白做的?甚至还断了他的双手双足?这是何等的深仇大恨?
今日,石破天,莫不是报仇来的?
若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