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暗里也看不清他的脸,只听他语气微颤的说道:“别瞎想!快往前走!”他不说我也管不来那么多了,我们头顶碎石头跟沙子落了我一头,这断崖不堪重负,塌陷是顷刻间的事,我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断崖断裂崩塌的声音就紧随在我们的身后,盗洞里地动山摇,我惊出一头的汗,心惊的都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黑暗里所有的知觉都变的麻木了,直到我一头撞上谢卿,才听到谢卿道:“到了!”
话音一落,谢卿就消失在我面前,沈月正催促我道:“快……”我只听到了一个字,就被身后“轰隆”一声巨响给淹没了,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我脚下踩着的地一下被抽空了,只觉身下一虚急速往下坠,本能下我张开手胡乱去抓。
黑暗里也不知道抓到了什么,似乎不是石头之类的,但我已经没思考的时间去想那是什么东西了,总之在拉住那个东西的一刹,我飞速下跌的身体停在了黑渊。
山石崩塌那种沉重又凄绝的“轰隆,咔嚓”声不绝于耳,可我眼前黑沉沉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我叫了几声沈月跟谢卿,声音混杂在山崖的崩裂声中,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听到,还是已经跟着这断裂的山崖摔了下去。
我记得矿用灯好像在沈月的手上,如果他还在一定会打开灯的,我在心里想道,这一次真的玩儿完了,再也没有任何的侥幸让我们投机了!我慢慢撒开抓着的那个东西,心想要是拍电视剧就好了,还有一条悬崖不死定律来保命。
“秦南!你******干什么!上来啊!”就在我松手一刹那,忽然我抓着的那个东西反扯住了我,谢卿声嘶力竭的吼声传了下来,我感觉一只手死死的抠在我胳膊上,竟真的是谢卿!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总之在听到他的声音后,我疲软了的全身都来了劲儿。
他往上扯我往上爬,也看不见我到底在什么地方,反正一直摸索着往上爬,终于上了一个能踏踏实实落脚的地方,我站在上面也不敢乱动,身后坍塌的“轰隆”声音一直没有停下来。
“沈月呢?”我一上来才想到这么长时间都看不到他的人,给我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谢卿没有回答我,也不知道这时他想什么,只听最后他沉声问我道:“火还在不在身上?”这半天竟然把照明的火给忘了,看来面对这些措手不及我还和以前一样。
我暗自懊恼,从身上一摸,却发现慌乱中竟不知道把打火机给丢到了什么地方,我急道:“麻烦了,那东西不知道掉在了什么地方,你还有什么能照明的没?”谢卿道:“他刚才就在你身后,你从你掉下来的地方往过看,看有没有一丝银色光。”
我听了他的话按着记忆里的地方望下去,可不管怎么看,眼到之处都是一团漆黑,山崖坍塌的地方也看不清,甚至我连现在站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我跟谢卿异口同声的喊他的名字,忽然在脚下的地方看到了一束光,一晃即过。
在水潭的时候,我用手电找过沈月,这灯光虽然只是一闪,我跟谢卿都知道是沈月在回应我们,我跟他说:“我顺着他的光束下去看看。”谢卿道:“他能回应我们就能上来,别忘了他手上有光,你跟我都没有。”
不管遭遇了什么事情,谢卿总是比我冷静的多,在这种时候我才知道我身上这些个毛病全都足够害死自己几千次了,我听到谢卿往前挪动的脚步声,他道:“我看到光束是在这个地方,他要上来我们就从这里接应。”
我刚想要回应他一声,脚下又是一阵巨颤,脚底踩着的地纷纷脱落,我惊慌下直往后缩,正跟靠过来的谢卿碰了个正着,只听他说了句:“坏了!”接着脚底一连串的震动,我们背对背的紧靠在一起。
因为看不见脚下什么情况,我们俩都不敢再乱动了,每听到一次石裂崖断的声音,我的心就跟着揪起来,呆在这黑暗里看不到临近身前的危险,就跟凌迟一样的痛苦,我朝着沈月灯光晃过的地方大喊:“沈月,你怎么样?”
我只是想确定他现在情况如何,能不能上来,谢卿一手按着我,跟我说道:“别乱动,我们看不清,踩错地方塌下去就全完了。”
他说完,我们脚底的动静似乎变的小了些,我望着沈月手电晃过的方向,一道很细微的白色银光一闪一闪的在晃动,我轻轻碰了碰谢卿,道:“我好像看到了!”谢卿说:“我也看到了!”
我眼巴巴的看着那道微弱的银光由远到近,由弱变强,估摸着他跟我们的距离打了个唿哨,黑暗下一道淡黄色的光束朝着我们直扫过来,我看到沈月上半身殷红一片,他正单臂拉了一条银线往上爬,大概是看到了我们,他用另一只手晃了一下手里的矿灯。
谢卿跟我往前一倾身,全都想着去拉他一把,沈月在下面喊道:“别动!一动就会塌!”我们看着他一下一下的爬上来,光源也越来越近,终于看到了我跟谢卿站着的这个地方是什么情况。
这儿临近断崖的尾端,是我们盗洞一出来的三步之远,我跟谢卿立足的地方是在两边都裂开了崖岩上,崖岩突兀挂着,还没碎了,要是我跟他哪一个偏离一点儿,这块能依附崖岩就会塌了。
矿用灯的电量不足,我们看到就限于眼前这几步,也没时间去看看那椁室怎么样了,沈月伸手把矿灯递上来,我把矿灯接住,就想拉他上来,他一手勾着石头一手拉着银线,抬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