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谢卿真没再多说一句,我捏了捏被沈月打了一拳的地方,那地方总是疼的古怪,然后上去把谢卿给我拿着的随行袋拿了过来。
谢卿被我的举动给惊了一下,他明显愣了一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我一向不喜欢压抑沉闷的气氛,看他的脸上的不自然的神情,就笑了一下,说道:“借被沈月削了一下的借口就占你便宜,有点不厚道,这死沉死沉的东西还是我拿上吧。”
这一笑连我自己都觉的别扭,虽然是没哭难看点儿,但也差不到什么哪儿去,我提上随行袋,一手摸了下鼻端说完话赶紧从他身边走开了。
谢卿几步追上来,对我道:“你看前面的那个陡坡……”他说着指了一下前面,我们左边高低起伏的环山有不是特别陡峭的悬崖,那些悬崖一路过来变的有些低矮了,看上去并不是很险峻,谢卿指了最矮的一处说:“我们要从那边上去。”
我抑制了自己习惯问的为什么,点了下头。我在攀崖之前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然后从找了一个可以借力的地方爬了上去,在爬的过程中我发现这不像从下面看到那样,爬起来并不轻松,这是一个很陡很陡的坡,就如谢卿一开始说的陡坡。
不过这上面的植被已经远不如在溪水边上那么茂密了,似乎在不久前发生了泥石流之类的地质灾害所以造成了这上面尽是都是低矮的灌木丛,这些灌木丛比我们遇上狼獾的那边还要稀疏一些。
这样倒是好爬了一点儿,我尽量绕开那些带有小刺的矮灌木,往后下去着陡坡越险了,近乎成了九十度的直角坡,谢卿拿出登山绳问我用不用系上安全扣,我摇了摇头,那东西从包里往出掏然后再系上太麻烦了,等弄完了我估计都快爬上去了。
到后来我手脚并用,不算太长,只有十几米,我翻上去之后发现上面仍是一段缓坡,树木比却是比攀爬过来的那个陡坡上高大了很多,四周藤蔓盘绕跟不多的灌木纠缠在一起,更是连路面都没有了。
我找了一颗树靠着歇了下来,一抬头发现这地方的阳光比下面还弱,再一打量才发现这儿竟然是两壁相夹而成的一线天,只见两边的崖顶距离极为狭窄,因为山壁相隔不远,一种两壁夹在一起的压迫感从抬头望见的那一道狭窄的蓝天强烈袭上心头来。
这就像一座山被一道闪电一样的利剑从中间劈开一样,我想起在衣冠冢遇上的天地合磙,心上打了个突,上次差点儿被夹成肉饼的经历让我看到这种窄憋的石壁就胆寒。
谢卿继我之后很快的上来,我们稍作休息,他看了看地面的情况,我也跟着随便看了几眼,根本没有人活动过的迹象,我不知道沈月是怎么跟他说的,不过谢卿不像是在找的于老头他们走过的痕迹,因为他看了一会儿,就道:“还要继续往里面走。”
我听了他的继续深入,越是往里,两面的山壁越高越陡就像是能插上天际,这让我们抬头能看到的只剩下一道跟两壁距离相同的天来,就连阳光照进来的也越是稀薄,这样一来,连温度也降了下来,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攀爬时身上发出来的热汗被温度降低成了冷汗,衣服有些发潮,更觉的冷飕飕的,在这窄窄的山缝里就剩下我俩的脚步声跟风传过细窄石壁的尖锐呼啸声,这时候的风声有些怪,夹杂着不知名的古怪声音,让我跟谢卿都有些发寒不舒服的感觉。
被这种诡异的气氛干扰着我有些心神不宁,因为走到后来山壁两边窄到了只能容一人通过,我俩只能一前一后走着,我当谢卿知道路就让他打头,这时候看着他的脊背看不见他的脸色我的心上更是有些忐忑。
我把嘴里的打结的舌头吸口气撸直了,随便找个话题说道:“小七,这地方挺适合拍电视剧,简直就是天险啊,不然在这儿搞个旅游景点也挺牛砍,他娘的,来这儿玩儿鬼屋那活动,绝对刺激惊险。”
我东拉西扯的说了几句,就是也想听听他的声音转移一下让这诡异的氛围带来的不适,谢卿这次很配合,接着我的话说道:“老秦,你这想法还不错,你要是不当混混了,退休在这儿养老也挺好。”
“你他娘的就能扯淡,在这儿养老,你怎么不说在这儿送终呢?!”我听了他的话就无比的郁闷,他真能想的出来在这种地方养老,变态。
谢卿笑了一声,我时不时就抬起头来看看头顶上面的那片天,越往里走我越是担心头顶的天突然一黑,我们就被这一座刀劈开了的山缝合上,成了压在山下的孙猴子,不过我俩压进去可就成了肉饼了,我咽了口口水,轻轻甩了甩头把脑子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屏蔽掉,继续跟谢卿有一句没一句的胡侃着。
就在我俩漫不经心说着话的时候,谢卿突然“啊”的惊呼了一声,还没等我开口问他的“啊”个什么劲儿,猛地脚下一空,身子朝下飞速的坠下去,眼前一黑跟着就听到“啪”的一声摔落水下的声响。
随后我也“啪”的一声摔进了冰冷的水下,猛地摔进来,我没来得及闭上嘴,被呛了一口下面的水,慌乱下脚一蹬,下面竟然能踩到底,我探出头把嘴里的水咳出去,就闻到一股很腥很臭的味道漫在鼻口端,想到刚才喝下去的那一口我简直就想弯腰吐出去。
谢卿在一时扑腾出水上来,他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问他道:“你没事吧?”他回答了我一句,就听嘟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