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酒盏的底下有个人脸一样的东西突了出来,拇指摸上去的时候那张脸似乎咧嘴笑了起来,我几乎能感觉它的眉眼,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幻觉,但当我低头去看酒盏底下的时候,那上面还是黑乎乎的一个弧面。
谢卿用不相信的眼神看了我一眼,从沈月手上拿过酒盏,先翻起来看了看,然后就像我刚才那样摸了一下,我看到他的表情凝固了一下,触电似的把手缩了回来,说道:“为什么……”
他话没说完,凝重的表情忽然变的怪怪的,就像竭力在忍着,忽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说道:“我怎么没感觉到呢?”
这时候我简直就想上去把他爆揍一顿,他往后走了一步说:“老秦,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可能会揍人,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好,距离产生美!”
我忍着被他玩弄的火气,正色道:“你真的没感觉到?!”谢卿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情,说道:“真没感觉到,要不然你再上手摸摸看?!”
我看着他的表情想从中判断他说话的可信度,谢卿的脸上确实没有笑意,不想是说笑的样子,我只好看了眼沈月,沈月说道:“我们感觉到的可能不一样,我感觉到的是上面有文字,是印!”
谢卿接着点头说:“是,上面是有印,你会不会是神经大条,感觉有误?”
我说:“去你二大爷的,你他娘的才是神经大条呢,邵达你去摸摸看。”邵达听了我的话,走过去在后面摸了一下,只触了一下就大叫道:“是……是人脸!”
谢卿拍了激动起来的邵达一巴掌,说道:“不可能吧?!同一个东西上,我们摸到的怎么可能不一样?!胖头,你丫确信感觉对了,对于你这样的文盲,是字是画还真说不清。”邵达脱口骂道:“去你大爷的,老子再文盲也不至于连人脸和字都分不清了!你不信自己去摸啊!”
沈月看邵达跟我不像是再说笑,他拿过了酒盏,用手抚了一下底座,我紧盯这他脸上的神色,却见他眉头一展,说道:“没什么,这酒盏的高明之处就在这上面,你换个角度来摸,下面的印章是会有变的。”
他说着把酒盏递回给我,示意我反着去摸,我用手感觉了,那种落差很大,真的就像人面与一种文字的转换,究竟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其中的原理我们也不清楚,谢卿感受了一下说:“这就像是人民币上特别不同防伪标记,作为一国的国玺,按照他们这种鬼国的习惯,上面的印肯定要有些不同寻常了。”
印章的变化我们虽然不明其理,不过知道不是什么邪灵之类的东西作祟我就心安了。
我们又研究了一会儿,盯梢的人给我回了消息说是于老头回来了,这老东西一回来就没什么好事发生,我想着赶紧把沾上身的这些事给了解了,不然我三天两头的往出跑,手上的这几个堂口迟早要被他给吃空了。
我本来是想跟沈月说一下尽早去见沈忘川的事情,可他在打开这个盒子之后,就显得有些心神不宁,这种时候要是提这件事好像不太好,我把话又咽了回去。
晚上纪欣打电话找我,我正好也想出去散散心,就把沈月跟谢卿他们三个留在了我家,一个人过去找纪欣。
纪欣从诊所出来,我看这时间点儿吃饭太晚,也没个什么去的地儿,两人散步一样走在大马路上,我好长时间没跟她这样出来走走了,走到一起反倒有些拘谨,好像找不到什么可聊的话题来了。
“那个沈月是什么人?一直也没听你说起过,每次你跟他俩在一起总感觉怪怪的。”沉默了一段路,我正打算随便说个笑话化解一下,纪欣却在这时候开口了。
她这一问我愣了一下,顺嘴说道:“什么怪怪的?”
纪欣见我这么回答,以为是我不肯说,脸一拉说道:“秦南,我爷爷说人皮卷的事,你还是不要管下去了,那个沈月你最好还是离他远一点儿,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是不听我也没办法!”
她这些话说完,我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她转身就走忙拉住了问道:“你爷爷解出了人皮卷上的内容了吗?为什么要离沈月远点儿,他又怎么了?”
纪欣被我拉住,走不脱,咬了咬嘴极不情愿似的开口道:“我爷爷说那东西上面记着不是什么好东西,沈月拉着你去干的那些勾当,比你不学无术整天喊打喊杀还要严重,哪天把了命丢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你爷爷怎么知道沈月的事?!”我看着她问道,纪欣咬了咬下唇,抬起头来看着我说:“是我觉得那人怪怪的,把他跟我爷爷说的。人皮卷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前面之所以没直接告诉你,就是怕你去干那些见不……去干那些勾当……”
她大概是要说见不得人的勾当,但话到嘴边看着我瞪着她,把后边的两个字给咽了回去,我心想难道是我们挖墓掘坟这些事让老头儿给看出来了,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原因我第一反应就是我们倒斗的事情让醉心于考古事业的老纪头儿给察觉了。
要知道一些考古学家对盗墓贼的憎恨程度不低于警察小偷,简直就是死对头,老纪头要是知道我进一个捣毁一个,肯定气的能抓狂了。
我心念微动,放开她就说:“我哪些勾当能见得了人?你爷爷也真是够厉害的,我是找他去解惑的,他倒好来给我添堵了。你也别尽听他扯蛋,沈月是好男人中的好男人,找不出点儿有用的证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