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转了个身,朝着来时候的那条路走回去,可是发现走了一段,那些凌乱的脚步声竟然消失的一点儿都听不到了,我们只得停下来重做打算。
沈月说未必真的就是在这里,甬道不太可能这么长,不排除有奇门遁甲这一说,所以我们听到的未必就能像自己想的那样,我们也可能并不是在这同一地点的上听到的声音,在这儿听到的声音也不一定就能确定为真的听到的。
虽然我们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返回去是太不理智了,我们在听不到了声音之后就只好重新调转了方向,继续朝甬道的这一头往前走了。
再往前面一直都没看到我用胶带贴着的烟头,证明我们并没有走回头路,这玉冢看来十有八九真是大规模建筑物。
继续往里面一点儿,我们终于看到了甬道的尽头,一道汉白玉的玉石精门,门轴上攀着我们在“九龙啼珠盏”见到过的龙图腾,门楣的浮雕是歌伶舞倌的歌舞图,门上雕刻一男一女的守门童子。
我拍了拍玉门,上面冰冷刺骨,浇铸过冰水似的,随即拿了撬棍往门上一卡,使力一掰,上面的冰屑碎了一地,门轴轻易就被拗断了。
我撬开之后,里面漆黑一团,将手电也一并探进去之后,手电的光就像被吸附了进去,整个光柱都被拢在黑漆漆一团中,沈月完全把门推开了,当先走了进去,我跟蓝珊跟了上去,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会这么黑?”
蓝珊掏出荧光棒扔了几只,发现扔出去的几只就像被那团黑暗给吸了进去一样,完全没有了光泽。
“墙上应该是涂了吸光漆。”沈月说道。
我心里也有相似的想法,但是一时没想到会是吸光漆这种东西,这地方太暗了,想看清楚实在很难,我向着前面打了一枚照明弹,这一次照明弹惨白的光亮也没能给我们带来很强烈的光照,不过里面的大概情况能看的到了。
这里面应该是连接陪葬室的配殿,两边还是五米多高的四方石墩柱,每隔一根中间就会有两个手持玉盘的侍女,那两个侍女脸上都罩着一层冰霜,手里的玉盘也是一样,看上去低眉顺眼,恭恭敬敬的。
偏殿两边共有四根石墩柱子,一边就有六个这样的侍女,总共就十二个,每一个手里都端着一个一样的圆形托盘。
我很好奇盘子里面放了什么,为什么都要弄成这样一个造型,就像是每天都来送饭似的,一般墓中即便是有这样的雕像侍女宫人不该拿着各式各样的东西吗?
我拿着狼眼走过去,这个侍女的高低与常人无异,我走过去低头就能看清里面放着的是什么东西,盘子上还盖着一个漆器盖子,洁白色上附着一层冰霜,我拿起盖子用力一掀,“叭”的一声响,盖子被我拔了下来,只见里面放着冰块冻结起来肺叶状的一个东西。
那东西形状大小完全跟人的肺叶一样,两片叠在一起冻在晶莹剔透的冰块中间,还带着鲜红的血丝。
“靠,这么有立体感和真实感?!”我忍不住感叹道,蓝珊点头回应了我一句:“该说是真的还是就像是真的?!”
我被她这话问住了,因为太像了,可这又有点儿不可思议,于是我就又打开了另一个侍女手里的盘子,这个盘子里放着的是两个肾,我在揭开盘子的一瞬,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紧,就像有人用针猛地扎了一下,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只听蓝珊说道:“难道是真的?!”
就连沈月也被这鲜活的东西吸引了过来,他揭开了接下来的一个盘子,里面是一颗发红的心脏,我看到那颗鲜红的心,真切的感觉到那曾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长着的心,心里那种针扎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还有一口气梗在心口处呼不出来,我忍不住用拳头敲了自己心口一下,一种很悲凉的感觉笼罩着我。
蓝珊被我打自己的声音给吓的惊了一下,尖叫道:“秦南……你干什么……”
连沈月也怔怔的看着我,我吸了口气,把那种很消极的感觉压下去,对他俩说道:“看完这东西,你们有没有一种很难过的感觉?”
沈月摇头,蓝珊看着我还是一脸的震惊,说道:“没有啊!”我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还没消逝下去,反而因为多看这些就像是从人身上摘下来的器官,而变的更难受了。
我努力把这种感觉压制住,对沈月跟蓝珊笑了笑,说道:“我知道原因了,哎!像我这种人看到这跟人身上割下来的器官这么像的东西,心里肯定是为那个人悲伤,没办法,我这人向来都是慈悲为怀,你俩就不一样了,看到这么悲惨的事情都能无动于衷,还真是长了那什么的铁石心肠啊!”
我说着摇了摇头,甚至自己都叫自己给忽悠了,可沈月突然来了句:“这不是像,这些全都是人的心肝肺!”
蓝珊跟我全是一愣,异口同声说道:“你说什么?”
“这些的确是人的心肝肺,寒冰有保鲜的作用,玉冢建起多久这里面的心肝就放了多久……”
沈月的话说的我毛骨发寒,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墓主要做这样的安排,我挥手打断他的话,说道:“不要那么肯定,你们不是这叫凤鸾玉冢吗,是个女人的墓穴,又他娘的不是一个妖怪的墓冢,放上的人的心肝肺干什么?!”
蓝珊说道:“这些事情想要知道真相,恐怕除了这里面的苦主以外就没人能说的上了,我们猜测也得不到什么结论,还是不要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