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当然不会相信的她的说辞,她朝身后的人示意了一眼,“刚才公子在客栈内被这些东夷女子缠住了,去把他请来,就说夫人找到了。”
常宁的声音不小。一句话交待了容聿为何没有找来,她虽然是对卫兵吩咐,却也在向慕容静解释。
真是长了一颗剔透七窍玲珑心。
慕容静心里稍安,同时也紧张了起来。能缠住容聿的,肯定是那个冒充东夷圣女的黑衣女子。
随行的卫兵都被派出来找她了,容聿身边岂不是没有保护?
常宁似乎看出她的不安,突然说:“说来好笑,你们东夷圣女明知我家夫人不见了,却缠着我家公子喝茶。眼下夫人找到了,却被你们挟持受伤。【△網w aixs】就算你们是东夷贵客,我们也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
挟持慕容静的人,脸色一变,“你想怎样?”
“我们一介商人能怎么样,不过是呈报衙门,走走司法程序罢了。应该不会折辱贵客吧?”常宁淡定道。
挟持慕容静的人好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你既然知道我们是贵国的贵客,却要呈报衙门,是不是太蠢了?”
“你放心,在下不仅不蠢,还很聪明。正因为你们是从东夷来的贵客,却在我东晋的国土上兹事,姿阳县的县令官职虽小,比不上京兆尹。可姿阳离京都已经不远了,姿阳县令大可直接呈报京中。此案特殊,想必京兆尹府衙门也会直接往上报,届时由陛下亲自过问,便可真相大白,还我家夫人一个公道。”
说着,她冷笑一声,“东夷贵客来我东晋是为了储君殿下成人之礼,还是另有目的,真是不好说啊。”
她的一席话,让这两人脸色同时变得难看起来。
慕容静悄悄朝常宁投了一抹赞色。不愧是她一手提拔的监督御史,一开口就能把人噎死了。
这群东夷人的目的本就不单纯,哪里经得起查证。事情若是闹大了,可就难看了。
可眼下,这两人拿着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已经是骑马难下了,现在就算把她放了,对她们也是很不利的。
正在僵持之中,一道温润的声音却将这凝结的气氛打破了。
“静静?”
慕容静手上一抖,差点握不住手里的七星短匕。
静静?还真是个别致的称呼。她从小到大,称她为“储君殿下”的人不少,只是母亲跟云千叶会叫她“静儿”。
但是这声“静静”,呃,真是新奇又鲜嫩。
她一时无语,心里百转千回,觉得这个称呼真是可爱,竟忘记了要去回应他。
容聿一进来,就看到慕容静脖子上架着的长剑,他身上的气息瞬间变冷,一贯温润的眸光也染上了寒意,“东夷圣女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的人拿着剑挟持内子这是为何?”
慕容静微微一愣。就见屋外再次走进来一个人。
此人依旧一身黑衣黑裙,看到里面的情况似乎惊讶了一下,姣好的面容上闪一丝玩味。
她面向容聿,两靥盈盈,“兴许是什么误会,待本座问问清楚,再……”
她话未说完,就听到一声惨叫。拿着利剑挟持慕容静的女子,手中的长剑突然脱落,而她却疼痛难奈的捂着手臂蹲了下去。
慕容静下意识朝她看去。
可惜还没有看清楚,就落入了一个温暖而熟悉的怀抱之中。
“东夷圣女”脸色一变,凌厉地朝容聿扫过去,“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聿却只当没听到,他一手揽着慕容静,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她光洁白皙的脖上,那道血口再也遮不住了。
“疼么?”他心疼地问。
慕容静对上他微寒的目光,心里的紧张终于得以松懈。她并不是娇弱的皇女,比这再痛的伤口她也承受过。被挟持后也没有坐以待毙,心里暗自盘算着如何脱身。
乍然看到他眼中闪烁的犀利光芒,一时之间被他冷冽的神情骇住,竟忘记了回答。
“静静,疼么?”他又问了一声,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淡淡冷漠的气息。
她心里软绵了起来,鬼使神差的,委屈且小声地吐出一个字,“疼。”
容聿突然就笑了。
他的嘴唇微微勾起,眼里一点一点蕴藏起一抹暗含深意的异常的光芒。慕容静见过他微笑,浅笑,冷笑,低沉笑,唯独没有见过他双眼里染上血色的笑意。
这种笑容,冷酷锐利、森寒骇然,让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她怔怔望着他,下一瞬,双目突然一黑,竟被托着后脑勺直接按进了怀里。
“啊!”屋子里再次传来惨叫声,伴随着哀嚎与滚动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惨烈。
这短短的一瞬,变故实在太大,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呕……”一道干呕声,突然响起。
慕容静轻轻推开容聿,探出头来,就看到常宁扶着门框,躬着身,一脸痛苦。
站在她旁边的卫兵连忙将她的视线挡了挡,担心地问:“常管事,你没事吧?”
常宁没出声,又是一声干呕。那卫兵挠了挠后脑勺,扶了她一把,直接将她扶了出去。
屋子里弥漫了一层浓浓的血腥味,那惨烈的哀嚎声久久不断,渐渐成了痛苦的低呜声。慕容静似乎领悟了,想回头看一眼,却再次被容聿按进了怀里。
“东夷圣女”终于勃然大怒:“你不要欺人太甚!”
“内子被圣女门下的弟子所伤,想必圣女刚才看得一清二楚。在下不过是替内子报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