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慕容静遇见之后,容聿折身来到了太医院
正好让他窥见了小太监趁着太医院无人,悄悄翻找什么东西。他一路尾随,不想,那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居然进了东宫?
容聿看着静悄悄的东宫,俊秀的眉头不由轻轻一蹙。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肩头突然一沉。一只沉重的手,冷不妨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他下意识握住拳。
“你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一道略显尖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这声音……
容聿心头微微一松,握拳的手也悄悄放开。他脚下一动,缓缓转身。好似受了不小的惊吓一样,猛然咳了两声,借着身体的轻震,躲开那只手。
“容世子?怎么是你?”元宝阴沉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错愕。
立在远处的慕容静,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她脸上还算平静,可看向容聿的眼神却微微一变。
她对定安侯府本就有所忌讳,今日偏偏这么巧,竟撞见了容聿两次……呵,她倒是要听听他又要如何解释。
慕容静迈开脚,缓缓靠前。
她的目光落在容聿咳得微红的俊脸上,清澈的眸子闪过一丝清冷,“容世子该不会不记得出宫的路怎么走了吧?”
容聿一怔,直到现在他终于可以肯定,慕容静对他带着莫名的敌意。这是为何?
他明明记得前世,在定安侯府出事前,慕容静对待容家的态度虽然不算亲近,但也和气。
难道说,重生后一切都不同了?
他可不想定安侯府再次走到灭亡之路。
慕容静还等着他的回答。
“殿下,可是派人去了太医院?”容聿收敛心神突然问。这短短的一瞬,真是千回百转。
这下轮到慕容静愣怔住了,她抬眼朝元宝看去,就见他微不可察地轻点了下头。
“容世子想说什么?”她抿了抿唇瓣,反问。
“听闻殿下身体不适,容聿倒是略懂些岐黄之术……”他的话未说完,意思却已经很明显了。
他必须要弄清楚,她这种敌意到底从何而来。所以在此之前,他不能就这么出宫。
“进去说吧。”慕容静在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她不过是想查一查“积食之事”,没想到居然出师不利。
容聿暗自吐出一口浊气。这位储君明明只有十四岁,偏偏喜欢绷着张脸,还挺唬人的。
东宫里依旧静悄悄,容聿目不斜视。
慕容静一身朝服,步子虽然快,却走得极为端正。
元宝公公默默地跟在两人后面,他的目光放在容聿脚下。片刻后,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既然懂得岐黄之术,那你来看看本宫有什么问题。”入坐之后,慕容静直接撩起袖子,将手置放在桌上。
“好。”容聿淡淡一笑,立即走上前。
他没有直接把手搭上去,反而从身上取出一方丝帕,然后就着丝帕替她请脉。
“殿下中毒了?”
“……”慕容静微微挑了挑眉。
“什么毒?”元宝紧张地问。
容聿眉眼微垂,一副平静安祥之态,可他的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看样子,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慕容静都逃不了被暗害的命运。
他收回手,有些复杂地朝她看去,“时间隔得太久,容聿虽然能检查出殿下身体里有残留,却不能完全肯定。”
慕容静的手轻轻在桌面上叩了两下,一直紧绷神情终于有所松动。
“元宝,去把人叫进来。”
元宝微微点头,快步走了出去。
不多久,就有一名不起眼的小太监被领了进来。
容聿抬眼望去,一眼就认出,正是他在太医院撞见的那个太监。
“容世子认得此人吗?”
容聿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无奈解释道:“殿下莫怪,容聿难得进宫,是有一事想要向太医讨教,不想正好撞见了他。若知道他是殿下派去的,容聿必然不会多事。”
慕容静冷哼一声,元宝已经把宗卷呈了上来。
她是皇储,每天都有专门的太医来请平安脉,然后记录成册。小太监当然不仅仅只是单纯的去取宗卷,他是要去找太医开的药方。
容聿就站在慕容静身旁,见她打开宗卷,就扫了一眼。
不出所料,宗卷内上果然记载着她是积食之症,后面附着消食降暑汤的配方。
慕容静看了一眼,就扔在一边。
那小太监在她的注视之下,很快就取出一张被烧得只剩一角的纸。上面的字迹已经被烧得看不清了,只是从字形上来看,却与宗卷上的笔迹同出一辙。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真正的药方,却记起了清早哭泣的那个宫女。
“元宝,本宫记得那个宫女名叫梅香?”
元宝在她身体呆久了,默契十足。她才开口,他就知道她的意思了。可他刚刚一动,容聿却突然开口阻拦,“殿下,不可!”
“容世子有何高见?”慕容静双眼一眯,十分不爽地问。
虽然她怀疑皇父不假,可定安侯府的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善类吧。
一个病恹恹的世子,不好好的呆在府上养病,处心积虑地跑到皇宫里晃荡,准没安什么好心。
容聿看着她不善的眼神,嘴角再次抽搐了一下。
他缓缓道:“此事已经了结,殿下再次传问宫女,必会引起一场不小的风波。”
他看着她精致的小脸,暗道一声可惜。
他不认为慕容静能斗得过老奸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