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生对于气味儿敏感，捂住口鼻，一脸嫌弃。
南枝捏捏她的小脸蛋，“这就受不了啦。”
吸吸鼻子：“好臭……”
曹明一脸尴尬神情。南枝却充满惆怅道：“好歹是住楼房，冬天可以有暖气烧。当初我和小屿住的地方还没有这里好呢。”
曹明眼神中闪过不相信，“你怎么会……”
“没办法，家里穷，住在冷房子里，每到冬天还得生炉子，我什么也不会，都是小屿用稚嫩的小手做的一切。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太过火了。”
当初也是舍得让小孩儿干活，脸怎么那么大呢？
在南枝讲出稍微不真实的苦难经历后，曹明的表情终于露出一丝自然。
然而，这还没持续多久，就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娇声娇气从一边来传来，“明叔叔，你终于回家啦！”
一行人将目光齐刷刷投去，只见一个身高还不到南枝大腿根的小姑娘，正双手抱着一个比她还大的皮球，绊绊磕磕歪歪斜斜往这边跑。
一边欢呼一边跑。
几个人的目光在接触到小女孩的一瞬间，变化了几下，瞬间换上了同情的眼神。
曹明在小女孩还没接近自己的时候，赶忙走上两步一把抱住她，刮刮她鼻子，“今天有没有不听话？”
“没有啦，天天很乖的。”叫做天天的小女孩很可爱，笑的时候两个酒窝甜甜的。
只是……这个小女孩的双臂却严重畸形，从形态上来讲根本不像胳膊。
抱着大皮球的两只手连着皮肤皱巴巴的胳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力气，那双手臂就像是风中的两根芦苇一样，显得十分羸弱。
不过，这个小孩儿居然可以用这样一双手臂抱起皮球，在她这个年龄段是非常了不起的。
曹明哄完小孩子，掉头对几个人说道：“天天是我弟弟家的小孩儿。她的手臂有问题。”
南枝直接忽略掉“手臂有问题”这话，对小女孩温柔笑道：“天天？让姐姐抱抱好不好？”
天天怯生生地往曹明怀里躲，小眼神有点惊恐。
曹明讪笑道：“那个、对不起啊。南枝。天天从小生活在这里，没见过什么陌生人，比较认生。”
南枝笑笑，“不碍事儿。天天性格其实蛮活泼的。”
对着小孩子伸手拍了两下，然后在空气中打个响指，手掌中凭空出现一串亮晶晶的诱人的葡萄，稍微带着点的葡萄藤还被编成了个小葫芦，在小天天面前晃了晃，香味充溢在空气中。
“天天乖，想不想吃？”
小女孩把脸蛋朝向南枝，发现这个姐姐好像不似那些来倒垃圾的小姐姐们讨人厌，她们总是对自己露出厌恶的表情，而这个大姐姐并没有那种表情。
再加上这个水果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咽了下口水，对南枝伸出两条胳膊，主动道：“姐姐，抱抱。”
听见向来对生人害怕的天天居然因为一串葡萄就让南枝接近，曹明或多或少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欣慰。
天天接过葡萄，南枝接过天天，亲了亲她，小孩子没有拒绝。软软的小东西抱在怀里，这几天遭受到的打击好像这一瞬间被治愈了。
天天小嘴巴一边吃着葡萄，一边配合地被南枝亲。
门生：“……”她讨厌小孩子，从小就讨厌比自己小的小孩儿，更何况这个天天一出现她就有种地位岌岌可危的感觉。只不过看在这个小女孩年龄太小的份上，没有计较罢了。
南枝怎么说的来着？
凡是不要太过斤斤计较，对就是这么说的，恩她不和小屁孩计较。
崭新拉风的沃尔沃停在破旧土楼前方，已经引起了附近居民的注意。
就在南枝逗弄天天不大会儿功夫，沃尔沃旁边已经聚满了人。指指点点，“你看这个车，很贵的。”
“哎？你看是不是那几个人的？”
“带着兜帽？你不是咱们家主吗？”
“家主回来啦！”
“小明回来啦！”
向来存在感超级低的曹明破天荒头一次在回到家中不到半个小时被这么多人发现。
曹家的人纷纷涌上前来，对曹明问长问短。
曹明倒是有一种领导风范，笑道：“请大家进安静一下，这几位是我请来的朋友。”
“啊，家主竟然带朋友回家……”
“这可真是……”
众人有点不敢相信。毕竟，现代社会中很多人还是瞧不起家贫的，更何况他们家人全是……残疾不全的。
家主向来谨慎，今天带着朋友回家，说明这几个人都是非常重要而且值得交往的朋友。
更何况，这几个人都是姑娘，长得一个比一个漂亮，如果家主能拉下脸皮娶上其中一位，改善家族血统，也许他们隐匿世家不会面临灭族的危险了。
南枝他们对涌上来问长问短的族人微笑，但这微笑中或多或少带着深深同情。因为他们果然如曹明所说，没有一个人是完全身体健全的。
无论那女老少，年轻的男子可能缺胳膊少条腿，年老一点的好像重病缠身，但是脸上却洋溢着开心快乐。有的眼盲，有的耳聋……
一时间南枝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弱势群体。
“南枝，门生大人，栗子咱们上楼吧。”曹明说道。
“好。”
暂时告别了热情的族人，一群人上楼来到一单元的三楼。“随便坐，这里是我的房间。”
推开门，只见里面摆设简单，只有个桌子，一张床和靠墙那边的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