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会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很久很久然后一句话也不说。但是她的眼神里明明是有许多的话要说的。那种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他很心疼。
等到顾清浅开口问她,她又很机智的将话题转移的天衣无缝,她是故意不给顾清浅问自己的机会,顾清浅懂,所以不勉强。
但是他心里很难受。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一直不开心却是一件悲痛万分的事情。
但是这两种状况夹在一起绝对不是痛并快乐着,只有痛。
顾清浅就那么看着苏晴深一人绕着偌大的操场走了一圈,现在她准备再走第二圈。顾清浅还在原来地站着。
你在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顾清浅在这里看着那里的佳人,校园里其他处的人却都在看着顾清浅。知情者知道顾清浅是在看着操场上那个熟悉的人影,不知情者还以为顾清浅真的是单纯的站在那儿欣赏风景呢。
这些人里还包括南歌。
南歌自然是属于明白人那个类别。
南歌也看见了操场上的苏晴深。
南歌朝顾清浅走了过去,从顾清浅的身后绕到他前面。南歌今天穿着黑色皮衣,和修身牛仔裤,黑色短靴。头发也利落的绑了个马尾。整个人看起来干净干练又带点小女人的妩媚气息,这当然和她今日的妆容也分不开。“嗨,好巧啊。你干嘛呢。”
南歌希望自己能够尽可能的自然而然。被顾清浅拒绝了那么多次,她现在准备改变战略方式。既然顾清浅不喜欢死缠烂打,那就用欲拒还迎的姿态吧。只是说到底还是只能是被拒绝的份啊。
顾清浅根本没有打算理会南歌。
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女子,除了她用卑鄙的手段设计赵咸宁之外,她明知道自己是苏晴深的男朋友,还这样对自己穷追不舍,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肤浅糜烂之人。总之退一万步讲,即使南歌不是这样的人,顾清浅依然不会喜欢她。
因为顾清浅只喜欢苏晴深啊。
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南歌也算是产生抗体了,根本没有任何的难色,她反而笑着对顾清浅说:“我知道你在看苏晴深啦。我也看到她啦。忽然有点怀念过去呢,大一的时候我们全寝室的人孩下来夜跑过。苏晴深那时候信誓旦旦的说要增肥,所以就来跑步。哈哈,说着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通过跑步来增肥。不过也就是一时兴起啦,最后还不是跑了两天就放弃了。真是怀念啊。”
南歌这样滔滔不绝,顾清浅却反应冷淡。
即使南歌用苏晴深做饵料,顾清浅觉得自己也不会上当,因为他不想和眼前这个女人说话。光是看着她就已经很恶心了。
顾清浅转身朝另外一条道走去,边走想着还是应该找苏晴深出来走走,就拿出手机给苏晴深打电话。
顾清浅知道南歌还是跟在自己的身后,但是顾清浅依然没有回头。
苏晴深走到操场的二分之一处时候包里的手机响了。苏晴深停住脚步,从水泥边边上下来到跑到里。
“喂。顾清浅。有什么事情吗?”苏晴深的声音依然这样轻。
这是固定的寒暄模式,没有任何意义。
“你猜猜。”顾清浅的声音里却透着笑意。
“就算我猜到了我也不能告诉你啊。”在一起这么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苏晴深的当然知道顾清浅是为什么给自己打电话。但是这种话她才不会说出口呢。因为只有顾清浅说出来才有意义啊。“难道不是么?”
苏晴深总算也笑了。
顾清浅的笑容瞬间变得十分明亮,顾清浅对苏晴深说:“恭喜你猜对了。苏晴深,今天的我依然很想你。”
昨天的我很想你。
今天的我依然很想你。
每分每秒每时每刻的我都在想你。
你存在我生命里的任何地方,哪里都有你,哪里都是你的身影。
“哈哈。”苏晴深爽朗的笑起来。
“操场也走的差不多啊了该休息一下了吧?”顾清浅又说。
“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操场,难道你也在?篮球场还是哪儿?”苏晴深的目光开始在操场里搜索,但是人群里并没有顾清浅。“我米有看到你。”苏晴深说。
“我在荷风亭。”顾清浅说。
“哦哦,我知道了,就是那个孟浩然的亭子里。”苏晴深恍然大悟,并且从操场上奔跑起来。苏晴深身体轻盈,跑起步来很像是踩着风在前进,姿态很美。
“……你又来了。这亭子不过是根据孟浩然的一首诗命名,并不能说是孟浩然的亭子。”顾清浅纠正苏晴深的错误。
这也不是苏晴深第一次和自己这样说道,平日里只要是经过这个荷风亭,苏晴深都会说,我们去孟浩然的亭子坐坐吧。顾清浅一般情况下是这样接话的——孟浩然现在正在来的路上,你要小心点。
气氛就很奇怪的变成了灵异事件的走向。
山光忽西落,池月渐东上。
散发乘夕凉,开轩卧闲敞。
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
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
感此怀故人,中宵劳梦想。
亭子里的四根柱子和围墙上刻着这一整首诗。
顾清浅对这首诗并没有特别的心情,但是苏晴深只要来一次荷风亭就要说——学校当时应该直接取“知音”二字。然后不等苏晴深说完,顾清浅就会说,知音杂志知音姐姐这世界已经有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