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鸢不知这不悦因何而起,有点茫然,心下觉得许是自己今夜的戏没有如他那般敬业的演好,所以惹得人家有些不悦。只是今夜既然已经过去了,这事就该翻过不提了吧,他一个大男人不至于同她小女子太计较不是?
因觉得上官墨容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所以等到过了两日在皇宫里再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这幅不悦的模样,白紫鸢便觉得她许是把上官墨容想的太大度了些。
两日之后,白紫鸢随秦氏、白青峰头一回进了秦国的皇宫,同行的还有白天宁和白紫凝,白紫凝这是自那桃色事件之后头一次出门,兴奋之余,到底有些紧张,这一紧张,便总瞪着白紫鸢,同行一辆马车上,白紫鸢不胜其烦,索性闭着眼懒得理她。
皇宫白紫鸢也不是没见过,上辈子去旅游也去过故宫,大明宫之类的地方瞧过,只是那时的宫殿没有了那些活生生的天子贵胄,王侯将相,便失了那种摄人心魄的巍峨雄浑之力,没什么生气,气势也并不如想象的那般震撼人心。
而此时身临其境,极目四望远处层层叠叠的宫殿,脑中便想起杜牧《阿房宫赋》里的经典描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
走过巍峨的重重宫殿,行至那鸟语花香的御花园,便又是一番景象,端是“春湖落日水拖蓝,天影楼台上下涵,十里青山行画里,双飞百鸟似江南。满山松柏成林,林下缀以繁花,堤岸间种桃柳,湖中一片荷香。”
白紫鸢觉得自己的语言很难描述眼前这景色的瑰丽珍奇,脑子里头一次不自觉的反应出来这些以前从未真正明白过意思的诗句来,深深的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目不暇接的有些傻眼。
白紫凝和白天宁却不是头一次入宫,比起白紫鸢倒是淡定多了,白紫凝见她被御花园的景色吸引了眼球,在一旁嗤之以鼻:“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个花园子都惊成这幅样子。”
白紫鸢笑了笑,不紧不慢回一句:“紫鸢自是没有妹妹这般见多识广,事事都精通呢!”
白紫凝傲慢的抬起下巴,哼一声。忽的又反应上来什么,瞪着白紫鸢咬牙切齿道:“你什么意思?”
白紫鸢摊摊手,诧异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喽,紫凝妹妹难道想深了一层?想到哪去了呢?”
“你……”白紫凝气的噎住,知道白紫鸢在暗指她同王子凌有私情的事,气的火冒三丈,可却不能明说出来,只得咬牙切齿道:“你给我小心点!”
白紫鸢笑了笑,一脸的不在乎。
走在前头的秦氏似是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停下脚步,转过身沉着脸盯着白紫鸢,冷冷道:“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敢胡乱喧哗!”
这说的虽然是‘你们’,实则自然指的是白紫鸢一人而已,白紫鸢也懒得同她再争辩什么,垂着眼当是应了。
白青峰是外臣,自入不了后宫,白天宁算是皇亲国戚,倒是没什么大不了,便同她们几人一块入了后宫。
离她需要献舞的晚宴开始还有大半天的时间,秦氏是长公主,照理来说他们几个都算是皇侄,照礼数,理应先入后宫给皇后娘娘请安问好。
当然,这种殊荣平日里自是轮不到她白紫鸢的,今日能跟着过来,无非是因为皇后亲点了让她在朝贡的晚宴上献舞这档子事。
皇后的寝宫坐落在后宫最中央的位置,名为“凤坤宫”。
凤坤宫门前立着两个须四五人合抱的柱子,柱子上雕着两只栩栩如生的凤鸟,绕着圆柱盘旋而上,展翅欲飞一般,端是高端大气上档次,衬托出凤坤宫主人非一般的身份地位。
第二次见皇后周氏,白紫鸢平静许多,没有初次的那般紧张,四人通传之后进了凤坤宫,规规矩矩的跟人家皇后娘娘见礼。
因着要出席朝贡大典,皇后今日的穿着比起参加评试那日还要庄重,绣着金凤龙纹的明黄色大袖朝服,头戴龙凤珠翠冠,肩上披玄色绣云纹日月的霞帔,勃颈上戴着由一百零八颗珠圆玉润的珍珠串成的朝珠,面皮白净,唇色艳红。在四人行礼之后,微微抬了抬手,含笑道了声:“长公主无需多礼,快快带诸位侄子侄女们起身吧。”
秦氏礼数周全的道了谢,皇后吩咐宫婢看座,当然,这座自是只有长公主秦氏一人的,白紫鸢同白天宁三人在秦氏身后规规矩矩站着。
秦氏坐定了,面上带笑道:“朝贡之日本不该来打搅皇嫂,只是难得进宫一趟,自是该依着礼数来跟皇嫂请安问好,叨扰之处,还请皇嫂恕罪。”
皇后周氏微微笑着道:“长公主难得进宫一趟,这些侄子侄女也难得入宫,哀家自然也想瞧瞧他们出落的如何了,天宁倒真是长大了,越发的英朗俊秀了,一看便知是个翩翩佳公子,风度不凡呢!”
目光再落到白紫凝身上,微微皱眉,疼惜道:“紫凝丫头怎的好像清减了不少?”
白紫凝很乖巧的福了福身子,轻声道:“回皇舅母的话,紫凝没什么事,就是最近胃口不太好而已,多谢皇舅母挂念。”
周氏摆摆手,示意她起身,然后冷哼一声,冷冷看着白紫鸢。
“别以为哀家整日呆在这皇宫内院里,就不知外头发生的事情,有些肮脏事哀家不愿在这皇宫里提起,但是可不代表哀家会纵容这种事再发生!白紫鸢,若非长公主跟哀家求情,你做的那些事,哀家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