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么早就出来了,不再多玩一会儿吗?”在车里等候的江语哲随口问道。
苏佩矜抢先说:“明天玥然和峻北还有不少戏要拍,玥然得早起化妆,更何况,宴会上的人,我几乎不认识,呆在那里也没意思,还不如早点回去,洗澡睡觉。”
江语哲欲言又止,刚想发动轿车,苏佩矜的手机就响起来了,她拿出来一看,是安宁打过来的。
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苏佩矜不得不在车上接了电话。
安宁说:“喂,姐姐,你在哪里啊,我喝醉了,头好痛,你可不可以帮我到酒店里要一些解酒茶来送到我房间,我在1809。我助理的电话打不通,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听她嘤嘤咛咛的声音,有点像是在喝醉后,前言不搭后语的胡言乱语,好说歹说,是说清楚了她的来意。
苏佩矜立刻就想到了前世,六年后的那件事,唐安宁也是打电话来说她在酒店里,只不过她不是喝醉了,而是被导演欺负,她是躲进厕所里才给她打的电话。
当时,她不疑有他,立刻带着江语哲冲到酒店,谁知道,江语哲竟然跟她走丢了,而她,却误打误撞,进入了另一个房间,结果被在房间里的喝醉的男人给强行……
难道,唐安宁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要对她下手了吗?
那她是去,还是不去呢?
去?
那她万一中了安宁的计谋,怎么办?
不去?
万一那个人,就是前世她孩子的宝宝的爸爸,她该怎么办?
一切根源都在这个男人,她真的很想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她的一生中扮演着如此重要,而她却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角色!
她真的很想知道她是谁。
想知道,他是否知道她的存在,是否知道他们有过缠绵悱恻的一晚,是否知道他们曾经有一个宝宝,是否在那晚之后,对她有过一丝的眷恋。
更想问他,为什么不来找她,为什么不来!
如果他想要把孩子留下,那么她……绝对不会……
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是唐安宁的安排。
他被唐安宁收买,目的就是为了夺走她的清白,在她身上留下宝宝,导致她在众人的劝说下,顶不住压力,不敢做单亲妈妈,而去医院拿掉孩子,谁知医生早已被林瑜可收买,她的手术出了问题,导致她再也不能生育,然后让唐安宁在事业有成后名正言顺的抢走她的未婚夫李晨浩,让她受不了打击去酒吧买醉,结果找人将她灌醉,并在她的车里放下冰du,最后造成毒驾的假象,导致她身败名裂,痛苦不堪……
在利用完她最后一点剩余价值后,将她毒死……
苏佩矜痛苦的闭了闭眼,最终做出选择:“在1809是吗?安宁,你稍等一下,我一会儿就给你送解酒茶。”
挂了电话,江语哲体贴的说:“佩矜,要不要我陪你一起上去,把安宁扶下来,然后送她回去?”
这一次,她不会再选择跟江语哲同行。
不管前世,江语哲为何会突然不见,她为何会走错房间,她都不会再给江语哲机会,让他跟自己在特殊的场景中独处。
苏佩矜笑了笑,摆摆手道:“不用了,既然安宁喝醉了,送她回家,难免要被我爸妈唠叨一番,还不如让她今晚就在酒店休息。我就留下来陪她算了,你们先回去吧。”
江语哲依旧温润如阳光:“那我可以送完玥然和峻北回家,再来接你。”
“语哲,不用了,我今晚就陪我妹妹在酒店休息,明早再回家,那时候我爸妈已经去了公司,看不到的。”
“那好吧。”
-
苏佩矜再次进入酒店,跟服务员要了一份解酒茶和一块面包,就朝楼上走去。
几番呼吸之后,苏佩矜这才踏出电梯,看着幽深灰暗的走廊,内心纠结,如滔天巨浪。
也许,悲剧又要再这里重演。
也许,是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己吓自己,这时的唐安宁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陷害,仅仅是想让她送解酒茶而已。
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苏佩矜终于来到安宁所说的房间,1809。
苏佩矜抬眸,仔细的看了又看,确定房间没错之后,她这才敲门,门却被她轻轻一推就打开了。
难道她又走错房间了吗?
瞬间,苏佩矜浑身血液逆流,难以置信的瞪大琉璃般的眼眸,愣愣的看着半掩的房门,始作俑者,你在里面吗?
因为惶遽,她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倏地,房间里传来让她感到无比熟悉的吼声:“滚!不想死就赶紧滚!我不是你们老板,你潜规则我也没用!”
郑青阙?!
怎么会是他?!
当下,苏佩矜就确定,这一次并不是唐安宁陷害她的那一次,郑青阙出现在这里,可能是巧合。
可是,为什么郑青阙会在安宁说的房间里呢?
她推了一下房门,这才发现,门牌上的数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了,那个9是倒转过来的6。
房间里,继续传出郑青阙独特嗓音的咆哮声:“滚!——”
那种猛烈而尖锐的咆哮,带着隐忍的愤怒,苏佩矜不再多想,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只见宽大的卧室内,白色的床上,郑青阙半歪着脑袋坐在床沿,他的手,狠狠的抓着床头灯,此时,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火焰般的愤怒,一张白皙好看的俊脸更因为激奋血脉扩张而显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