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奶娘是上次禾早被掳走后,阿澈大怒,将禾早与两个孩子身边的人全部撵了出去,又买了新人进来,这奶娘便是这次进来的,来了半年了,因为伺候着小郡王,所以在府中很得脸面,上上下下的人看了她无不露出个殷勤的小脸,就是阿澈也时常有打赏,隔上几天也会叫上她去外面书房问上几句。
也正因此,这种现象让她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自己在府中是高高在上的,自己就是小团子的母亲一样。
当碰触到禾早的那个眼神后,她也吓得一个激灵,不敢再说,乖乖的后退了两步。
禾早这半年搂着小包子搂出经验了,也有了些力气,所以稳稳的抱住小团子进了屋内坐好,将小团子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威严的看着他:“不许再哭闹!”
小团子呆呆的看了她一眼后,就又张大嘴巴干嚎起来。
禾早却知道他能看懂,他和小包子是双胞胎,不管是容貌还是天赋都是一样的,就像是小包子,就能听懂她的指令,并从她的神情语态中看出她的心情好坏,小孩子就是最机灵的,看到你心情好了,他就皮实一点,你心情不好,他就乖巧一些。
小团子也是如此。
禾早便伸出来一个巴掌,在小团子脸前一扬:“你再哭我就打了!”
小团子双手捂着眼睛,从指头缝里瞅着她,大眼睛眨巴两下,但声音也没有低下来。
其他人都吓得不敢吭一声,连上门来请安的几个有头脸的仆妇也缩在屋檐下面,不敢冒头。
倒只有春晓出头说了一句:“郡王妃,小郡王年纪小呢,不懂事,多教教就好了!现在郡王不在,不然郡王在,知道郡王妃动手,可是要心疼的!”
禾早便微微一笑,瞅了小家伙一眼:“我看着小子不打不行了,年纪这样小,脾气却这般坏,你看看长郡王,和他是一母双胞,一样的年纪,可曾有过这样不懂事!”
小家伙的哭声有些停歇,但是当禾早看他的时候,他便更大声嚎起来,又在禾早腿上扑腾着想要挣脱禾早的怀抱。
禾早紧紧抱着他,将他一个翻身放到自己膝盖上,扒开了裤子,伸出巴掌,便打了两下,她用了些力道,小家伙白嫩嫩的小屁股上立刻多了一个红印子。
所有人都是一愣,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动手。
小团子也是怔了一怔。
禾早淡淡的说道:“我是你娘,能管教得你!今日打你两巴掌,也是为了让你明日少惹出些祸事!”
她的话音刚落,小家伙这才反应过来,啊啊的嚎啕大哭,这回是真哭了。
禾早将他的小衣服帮他穿好,翻过来,小家伙的眼泪鼻涕都糊了一团,小嗓子扯得贼高。
禾早的心便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软软的疼。
没想到半年没见这小家伙,一见面便给了他两巴掌。
一旁的小安显然也意识到不对劲了,在周氏的怀里晃了几下,向前倾着身子,奶声奶气叫了一声:“粮!”
禾早便勉强露出一抹笑容:“这也是知道我打他弟弟了,来跟我求情来了!”
春晓便跟着笑了一下,又嗔怪道:“郡王妃刚刚远道回来,该好好休息才是,和小郡王置什么气!”
小团子还在哭着,那奶娘傻乎乎的站在一旁不敢动弹,倒是夏蝉忙转身出去,很快就回来,拿了一个拨浪鼓在小团子眼前晃着:“小郡王,不哭不哭,瞧瞧这是什么!”
但小团子早就将拨浪鼓给玩臭的了,一点也不稀罕,仍旧扯着嗓子大哭,看到奶娘后,便朝她使劲伸手要抱。
禾早淡淡看着他:“要是再哭,我还要打!”
又伸出个巴掌在小家伙面前晃了晃。
春晓几个立刻噤声不语,小团子也是个乖觉的,一双含着两泡泪的眼睛往左右扫了扫,见没人敢出来说话,这才抽抽鼻子,停下哭声,眼睛红红的看着禾早。
这样的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受尽委屈的小兔子。
禾早心疼得不行,但又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给他好脸色,不然之前的工夫就白费了,她将小团子递给夏蝉:“让他们兄弟两个一起玩吧,我去换件衣服!”
屋内的气氛这才活跃起来,夏蝉笑着与周氏将两个一起放到了摇摇车里。
之前,这里面一直就小团子一个人,孤单得不得了,现在又多了一个,他倒是很稀奇起来。
等禾早换了一身衣裳出来,便看到小包子充分发挥着兄长的本能,将自己心爱的玩具一件一件指给小团子玩。
这些都是在地摊上淘来的便宜玩物儿,小团子却是没有见到过的,见状稀罕得不了,早就将小屁屁上的疼痛给抛到了十万八千里,兴致勃勃地与小包子一起玩闹着。
很快,两个人就打闹成一团。
禾早坐在软塌上看了好半晌,都舍不得移开眼睛。
当春晓以为她会陪两个孩子一起玩的时候,她却突然快步走了出去,不过半个时辰,便又回来,亲自端了两小碗散发着浓浓鱼香味的汤水回来。
小团子还不明显,倒是小包子非常熟悉这个味道,抽抽鼻子后,就从摇摇车里探头出来,朝禾早朝望着,当看到自己熟悉的小碗碗后,便兴奋起来,扒着栏杆在摇摇车里摇晃着站起来,指着禾早“粮,粮,吃……”的乱叫!
旁边的周氏忙小心翼翼护着他。
渠水便掘唇一笑,将托盘放到了桌子上。
这回的鱼汤是她精心熬制的,用的是家里后花园上新钓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