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早便揶揄道:“娘,我爹这人不错吧,出去喝酒也不忘了给你带东西!”
陈氏就看她一眼,点点她的额头:“自小就你最机灵!”
禾老三将簪子拿过来,其他几个人都不慌着吃饭了,抬头饶有兴致地看着。
禾早凑着趣儿:“爹,你亲自给娘戴上!”
“就是哩,爹,你亲自戴着才有诚意哩。”七宝也咯咯笑着。
禾春儿与四宝厚道,但也都微笑着。
禾老三脸也有些红,瞪了禾早一眼:“你这丫头,净是寻爹开心哩。”
禾早便嘻嘻笑道:“爹,好容易买了来,你亲自戴上才最显诚意哩,你瞧娘都不满意你迟钝咧!”
陈氏原本低头听着,闻言就抬头:“早儿胡说哩。”净是抬脚走了。
禾老三忙忙拿了簪子追了上去。
禾春儿便责怪禾早:“瞧你,把咱娘都吓跑了。”
禾早捂嘴咯咯笑着,很欢快的样子。
四宝夹了块萝卜慢慢吃着,问起其他的事了:“早儿,你前两天说要弄个赚钱的物什,是啥?”
说起正事,禾早便托了腮问:“四哥,大姐,你们听说过没有大棚?”
“牛棚?啥大棚?”禾春儿也皱了眉头。
禾早便指了桌上的菜:“瞧瞧,咱冬天都吃不了菜,不是腌的,就是白菜,白萝卜,红萝卜,我想着用大棚保暖,种些青菜,拿去卖肯定很值钱!”
四宝眼睛一亮:“这倒是一条好路子。”但是,他又怀疑地问:“时节气令,这蔬菜水果都有特定的节气,早儿,你还能改变温度不中?”
禾早便笑得很肯定:“只要保暖工作做得好,说不得就成功了哩。”
说了一会儿话,禾老三与陈氏已经一前一后走来了,前者呵呵笑着,似是吃了糖蜜,后者脸色仍有些微红,但已经很自然了,但禾早却眼尖地看到那只牡丹簪子在她头发上。
禾早用胳膊肘去捣右边的禾春儿,后者便会心一笑。
禾早又用胳膊肘去捣左边的七宝,他可没有禾春儿那么厚道,当即笑:“娘,爹买的簪子好戴不?”
刚刚才恢复镇定自然的陈氏,再一次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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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禾早便拿出自己之前做好的大棚示意图好好看了一会儿,才去了水库那一片的竹林,北边竹子少,但卢家村山上,却有一大片极其葱郁的竹子。
禾早就准备用这些竹子当大棚的竹竿,再编了厚厚的草席保暖。
她对大棚蔬菜种植知道的少之又少,只能一边摸索一边尝试。
请了村里几个粗汉子砍竹竿,弄了几个粗壮的树干,在禾家圈出来的那一大片菜地上做好了撑架,冬天闲来无事,村里人听到禾三房又闹出大动静,便都赶来看热闹。
这个冬天,卢家村过得比往常都要富足,漂子的价格比数伏天要贵上一些,家家户户几乎都在编,禾小叔隔几天就回来收一次,也因此小赚了一笔。
等将撑架做好后,劈开的竹子之间距离隔得很近,这样才能保证草席能严严实实地盖在上面,用了麻绳将草席与竹子紧紧捆绑在一起,保证西北风刮起来的时候,草席不会被刮跑。
整个大棚只留下正常门大小的空隙,其他都被草席给遮盖严实,不让透风。
这是之前禾三房家的菜地,本身被整治得很肥沃,禾早就请了两个媳妇来帮忙种菜。其中一位便是陈氏提到过的木头家的,另一个则是卢四婶。柿子作坊停了后,她一个人在家,正待得心焦,听到消息便毛遂自荐来了。
她在柿子作坊的能力,禾早是看在眼里的,也是极其能干极其老实的,不会惹人是非,便答应下来。
两人也确实能干,只一天就把禾早给的各种蔬菜种子给种了下去,又各浇了水。
禾早晚上又出来看了一下,觉得有的草席薄的地方,便把家里不用的被子也拿出来盖在上面。
禾老三也很上心,这算是家里的大事了,一直忙前忙后,听禾早吩咐。
等一切都弄爽利后,还是有些担心:“早儿,这样就真能种出菜来?"
禾早也不确定:“不管中不中,咱先试试,不说卖钱,就是咱自己冬天多几样新鲜蔬菜吃也是好的!”
“中,听咱早儿的。”禾老三也好打发,只说一句就打消了疑虑,继续笑呵呵的了。
禾早其实有时候很羡慕这种人,一根筋,一根肠子,永远都不会为什么烦恼,好吃好睡的,就是有烦恼,也会很轻易就被打消了去!
禾早指着这些蔬菜,过年的时候挣钱呢,所以很上心,天天早起就过去看,但七八天过去,那地面仍然光秃秃的,只有零星几颗发芽了。
木头家的与小缎也都说:“是不是这里面还是冷哩?”
站在大棚里面比在外面要强多了,可是与砌了炕的屋比,还是很冷。
禾早便若有所思:“要是能砌个炕好了,让这里面暖和一些!”
小缎与木头家的互望一眼,小缎便笑:“这可是一亩半地哩,光砌炕就得很费功夫。”
木头家的也摇头:“又是盖屋子,又是铺草席,再弄个炕,那这菜活得比咱人还要享福哩!”
禾早便忍不住笑。
带着重重思虑回了屋里,陈氏与禾春儿正在做饭,禾早年纪小,家里人又宠着,都不指望她做饭,禾早便很少进厨房,这会儿见了便进去,禾春儿正在烧火,看到她便笑了:“你又去看你那宝贝大棚了!”
禾早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