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宝说的完全没有错,当初她给人说禾早闲话的时候,马氏就站在边上听着,因为这件事,她还忍痛给了对方一件她最喜欢的银簪子,才将对方的嘴给堵住,当时又多加了一个银镯子,让她去与村里人闲话。
这件事,本是机密,但如何让四宝得知。
马氏也大吃一惊。
她其实当时就在犹豫要不要得罪禾早,但是却抵受不住那首饰的诱惑,料想以后就算查出也只能把禾橘儿查出来,绝对查不到她头上,因此也就优哉游哉,还到处去说禾早的闲话。
见到她们两个这样子,一屋子的人还有什么可犹疑的?”
他看向了。
禾老三质问禾橘儿:“橘儿,这话是不是真的?”
他看向了马氏,却没有说话。
在他心目中,禾橘儿是晚辈,他可以拿出做兄长的架势来,但是马氏却是长嫂,有些话却不适宜他开口。
禾老爷子也皱眉:”橘儿,到底是咋回事。还真跟你大嫂有关?“
马氏忙摆手:”这可和我没半点关系,我是半点不知哩……我……“
她还要狡辩,却正好对上禾早凉凉的目光,顿时便焉了。好半晌,才支吾一句:”我这可算是受咱小姑奶奶支使!她给我簪子镯子,还在我那里放着呢,这就是证据!“
她这样竹筒一倒,全都说了出来。
三房的人也都了然。
禾橘儿又气又急,指着她就破口大骂:”你奶奶个熊,你胡说啥哩,那簪子镯子是你从我这里偷的。咋会是我给你哩,我才舍不得咧!“
禾老太太当然要护着自己亲闺女,便也跳起来指着她破口大骂:”好你破娘们,是你在背地里使坏,你破坏我孙女的名声不说,还将这屎盆子扣在我小闺女身上,你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禾老爷子也皱眉,威严地看着她:“老大媳妇,家和万事兴,你这一直想着法的去陷害自家人,这到底是咋想的啊,咱早儿不好了,对你有啥好处!你这性子啥时候能改改!”
一家子的矛头都针对了她,马氏顺势觉得无辜极了。
这件事真不是她起的头,但现在二老却为了那个宝贝闺女,想把屎盆子扣在她头上。
哼,想得倒美!
她当即就一甩胳膊,一扭脖子,冷冷骂道:“我呸,去你娘个大狗蛋,大鳖爪!我陷害你家闺女,也不瞧瞧她那个样子,值得不值得我去陷害!,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啊!这分明是你闺女看不惯人家早儿,才要坏她的名声哩,现在想要冤枉我,门都没有!你们不应只顾指着我一个人说道,我告诉你,我不光有物证,还有人证!当时在场的那几个人我都能给你们说出来,老三啊,早儿啊,你们到时候去问问就知道了,看看到底是谁使得坏!”
她张口就开始数名字:”前头张大大家的儿媳妇小草,村南边那个大富媳妇,还有……”
“不许说,不许说!”禾老太太急了,急忙冲过来想捂住她的嘴,却因为脚下是她刚扔的一个山里红的籽儿,一脚踩上去,便哧溜一下跌倒了。头重重撞在炕角上,倒是把人给吓了一跳。
禾老太太也撞得七荤八素的,好半晌就倒在那里哎呦哎呦叫个不停。
禾早无奈地一瞥眼,一到关键时刻,这老太太就会使出这招。
禾老三也是如此想法。
都因为禾老太太以前太能作,将几个晚辈心中的信任值全部用完了。
现在,她是真的跌倒了,撞伤了,却没有人相信她了。
禾老三忍着气轻声:“爹,娘,这事橘儿必须给我家早儿一个交代!我不管她和大嫂咋办,哪怕是一个个的上门去说实情,也要这影响给我消除了!”
因着他这一说,原本去扶禾老太太的禾橘儿也停了手,不可思议地看着禾老三:“三哥,你说啥!你让我去干啥?”
因为太激动,那最后几个字她就是尖着嗓子吼出来的。
禾老三肃穆地看着她:“橘儿,这事你得承担起来。”
禾老爷子也不顾躺在地上的禾老太太了,忙着来求情:“老三啊,这可是你亲妹子,就算是她做错了,你让她亲自上门给人家说出来,这以后让她咋做人,你还让她活不活了!”
这话要是以前,禾老三或许还有些触动,但他是个老实人,老实人自有自己一套处理事情的方案,他们都一根筋,万事是不计较则以,一计较就非要弄出个结果来不可,任谁求情也不行!
禾老三不为所动,继续说道:”爹,橘儿都这么大了,该说婆家了,但心思不正,再不管管她就该上天了,你瞧瞧她哪是个当小姑的样子,一有点不顺,对侄子侄女不是打就是骂,对几个兄长嫂子也是如此,就是对您二老,也多少恭敬之心,她已经被惯坏了,今天这事的性质尤其严重,必须得管,严厉地管教才中!”
禾老爷子静默了片刻。
禾橘儿有些怕,低低叫了一声:“爹!我不要去……”
这怯怯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挺可怜的。
禾老爷子沉默了好半晌,才将目光转向三房一家子,他们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对禾橘儿的同情,反而一个个微带嘲讽和不屑。
他们对禾橘儿的厌恶,如此明显!
这让禾老爷子心里一惊,也感到发凉。
都是一家子的骨肉,血脉相连,但,三房对橘儿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亲情!
真是大了,大了就管不住了啊。
要是以往,他们怎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