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中,中秋节咱家正忙着哩,你可不能乱跑,今年咱大姐不能动弹,我还指望着你给我帮忙哩?”禾早笑眯眯地对他说道。
七宝这才想到家里去年过中秋也很忙。
禾早将松花蛋与柿饼都做成礼盒,直接作为节礼,买的人特别多。
七宝就有些垂头丧气:“中秋一忙完,再等放假不知道啥时候了。”
禾老三就笑着斥了一句:“好好跟你四哥学学,整天想着放假休沐,看你四哥,就是休沐了,也是书不离手的,过年后又帮着家里管生意,还能抽出空来给你二姐算账本,这忙的事情多了去了,哪像你,整天就想着玩!”
七宝就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他其实也算是用功的,但是跟四宝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四宝就问禾早:“你刚说的是啥事?”
禾早这才想起来,一拍脑袋,笑笑:“差点忘了。我是想说如今咱家生意越做越大,人手却很分散,家里每个人都忙得团团转,没有丝毫空闲,这样也不好!之前,咱们家都嫌名声上不好听,没有提过买人的事,但是来了县城,这种事情就多了,而且,大姐是一定要在这里养病的,我娘说不得啥时候也要回村里,家里不能剩下我大姐一个人,所以我的意思,咱可以慢慢挑人买了!”
这话一出,三房的人便都愣住了。
再然后,禾老三便迟疑地说道:“早儿,那咱还真买人啊?不能和之前一样雇人?我看县城里也有很多长工短工哩!”
陈氏也点头:“就是哩,买人的名声可不好哩,这让村里人知道了,会说咱轻狂,有钱了烧包!”
禾早就含笑看向四宝:“四哥,你说哩?”
四宝低头沉吟了下,便慢慢点头:“我看也该是时候了。”
自从禾春儿开始养伤,不再管家里的事后,家里明显就一团乱了。
那时候,他就有种想法,该买人了。
但是,因为禾早与一家子对买人的态度,便没有说太多。
没想到,禾早竟然会主动提起。
禾早就笑眯眯地看着他:“四哥,说说你的想法!”
四宝也没推辞,直接说道:“其实,家里有下人,是这户人家地位权势的标志,咱家之前在乡下,不管咋样村里人都不会说不好,也不会有人笑话!但是,现在进了城,咱们还没安稳下来呢,就天天有人登门要拜访!这还是咱们家买房机密的缘故,要是传出去咱家是买松花蛋的禾家,到时候,一定会门庭若市了!这家里没个能支应门户的下人,却是不像,铁定会被人笑话!”
禾老三与陈氏听着,便若有所思。
禾早也开口说道:“城里的人都长了一双势利眼,爹,娘,你们来城里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也该看到哪怕是稍微有点银钱的商户,那大门口也有个开大门的,厨房里也必要有个厨娘,要是家里还有个未出嫁的闺女,那就也必要有个出入跟随的丫鬟,不然谁张口闭口就喊姑娘小姐的啊!这主家的架子朝谁摆去!”
她说得一席话,有些俏皮,众人都不由笑起来。
笑过了,禾老三就沉吟着说:“两娃说的话有理,看来咱是得买人了。”
禾早又接着往下说:“其实,这买人一事是呆管事跟我提起的,阿澈哥之前也说过。但我想着等咱进城后再考虑,现在果真就进城了,这些事也该考虑了!而且,咱在村里那会儿,家事与作坊上的事,一起交杂着,确实有些乱,这就是因为家里雇佣的都是长工和短工,白天来了,黑了回家了,又都是一个村子的人,有的话就不好拉下脸面去说!如今咱刚来城里,一切都是重头开始,所以,最开始的准备是最重要的。”
“那咱去哪儿买人?”陈氏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禾早就掘唇笑:“这买人先不说,将人买回来还要仔细调教后才能堪大用,不然你买了一个乡下丫头来,如我和大姐这样的,进了主家的门,不该说的话乱说,不该看的事情乱看,出门还一人乱说一气,那咱这家里就没有一点隐私了,咱买人进门是为了让一家子生活更舒适的,可不是来添乱的!而且,人人都想要咱家的松花蛋方子,这买人就更要仔细了,说不定就会有人安插人进来!”
“呦,早儿你说得怪可怕的,安插人,那岂不就是奸细了?”陈氏有点害怕,想打退堂鼓:“那我说还是不买了吧,之前没有买人,咱不照旧过过来了!”
禾早就无奈瞅着她:“娘,我就是打个比方。是强调买人后咋管理也很重要。先前呆管事就说咱家要是觉得买人麻烦的话,就把他们韩家的一批人调过来几个。我当时就给拒了,咱禾家买人,他们韩家送来的像啥样子,这来的人到底是忠心禾家的,还是忠心韩家的!”
“对,早儿这事做得对。”禾老三点头:“咱不能沾人家的光。”
对于一辈子老实巴交的农民,去讲一些尔虞我诈的是,也着实难为了他这个听者,也难为了禾早这个讲者。因此禾早只翻了个白眼,将自己的小本本翻出来,翻到之前自己写的那一页上:“买人的事,阿澈哥也跟我说过,我多少会些,明天就爹,四哥,还有我三个人负责去相人。咱暂时不买多,就买把门上的一个男的,厨房的一个大嫂,屋里再买一个伺候的,我大姐这脸,我念过天天忙个不停,多个人分担一些。”
“是这个理儿。”禾老三与四宝都点头。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