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一头小黄牛,需要七八两银子。
驴比黄牛价格更高一些,一头刚刚成年的驴子,价格是十二两。
如果是去沁阳买驴,那就更便宜游戏诶,但不会低于十两银子。
一百两只能买上十头,一千两,能买上百头。
如果真买上百头成年的驴,怎样饲养仍是一个难题。
养驴与养家畜不一样,驴需要有宽阔的场地去奔跑,不然将驴都憋在一个地方,会生病的。
就像是养马一样。
而且,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这年代能养起驴的家户都是大地主之类,一个小小的没有任何权势的禾家养驴,只怕会让人当成肥羊,轻易宰割。
想来想去,她只好闷闷叹口气,不情不愿地去找了呆管事。
将自己的想法与他说了下,呆管事倒是惊讶了。
在他的印象中,禾早一直都非常会做生意,想法也千奇百怪,又很具有前瞻性,但是,他还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有这样大的魄力,敢于养一个驴厂!
就他自己来说,他不赞同禾家的这种冒险。
一个小康之家,没有根基,全靠着他们韩家在过日子,想头太大也不好。
而且,他没有吃过腌制的驴肉,觉得什么闹汤驴肉根本就是在胡闹。
再好吃的驴肉,也不值得去养百头多。
他看了禾早一眼,反问一句:“你知道咱们朝十分限制马匹与兵器的数量是为了什么?”
禾早呆了呆:“是防止民间坐拥兵器……”
呆管事就叹口气:“驴也可以作为有力的代步工具,你养多了驴,说不得就有人对你感兴趣了……”
这样的说法,让禾早微微吃惊。
“你回去再考虑下吧,我建议这个闹汤驴肉还是算了吧!”
禾早咬咬唇,却是轻声:“能不能让我见见韩公子?”
呆管事就是一愣,然后脸色不是太好,直接拒绝:“不行。”
禾早便有些奇怪了,这是什么态度!
她之前见韩兰硕,貌似没有这样困难。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好,呆管事就又缓和了下语气:“你是女客,我家公子见你不好!”
禾早眨巴下眼睛,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往年她看韩兰硕见人挺随意的……
怎么就突然变化了。
她不知道的是,呆管事心里头想了,自家公子随着年纪愈长,越来越荒唐,最爱女色,整天在不同的女人之间留连,就只农家丫头还没动过。
前几天,他刚为动了青楼里的头牌而挨打,这要是再见了禾早,被家里长辈给误会了就不好了。
阿澈已经不在这里,不能给禾早充当保护伞了,家里的老爷太太,谁知道到底会不会将怒气发泄到禾早身上。
也算是认识几年了,彼此关系不错,呆管事是诚心诚意为禾早着想。
但是禾早却觉得他的语气态度都很奇怪,可能只是推托之词。
想了想,就淡淡笑了笑,意有所指:“我以为我们家养驴,贵府公子与呆管事您应该会松一口气哩,没想到是我想岔了!如此,那我先告退了,改天再来拜访!”
她不给呆管事思考的时间,直接就告辞而去。
呆管事皱着眉看着她悠然而去的背影,暗暗思索,她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松一口气”,他们又没什么要担心的,养不养驴又有什么关系……
呆管事的目光突然一寒,神情凝重起来,细想了想,然后就让下人牵了马,自己飞快朝府城驶去。
禾早一路轻松地回了家。
韩家比她想象的还要快地来了禾家。
是卢家村的三房,也难为呆管事一个晚上从县城跑到府城,又从府城跑到卢家村。
看他的模样,倒仍是一丝不苟,一副世家管家的模样。
禾早对着他嘻嘻笑了笑:“呆管事,你来了?”
他的马后面是一辆马车,她好奇地探探头,心想莫非是韩公子来了?
谁知道呆管事却掀起了车帘子,态度也很平稳:“二姑娘,请上车,少公子要见你。”
禾早暗暗切了下,这个韩兰硕架子真大,明明是要急着见她,却偏偏要假装矜持,等着她去见。
她当然不知道韩兰硕刚挨了一次打,屁股上都开了花,直到现在,还坐不能坐,卧不能卧,更不要说坐这么长久的车子了。
所以,他在府城根本没动身,只吩咐呆管事将禾早带回去。
他要亲自问问禾早。
禾早原本以为是去县城,谁知道到了县城还没有停的动静,呆管事与几个下人赶着马车一直往前走。
禾早这才觉得不对劲了,问了问,才知道是要府城,不由要骂娘。
既然是去府城,那为什么之前不早说,害得她匆匆对禾老三说了句“很快就回来”,就上了马车,连口水也没喝。
坐了半天的马车,她也顾不得去体会马车与驴车,牛车的舒服程度,只舔舔发干的唇,声音闷闷的:“停车,我渴死了,饿死了。”
一个装着水的皮袋子扔到了马车里。
呆管事声音温和:“二姑娘将就一些,咱们赶时间,路上就不停了。”
又不是在沙漠地带,禾早极其奢侈地将一袋子水都喝干净。
再然后,就悲剧了……
喝多了水,又是空腹,她很快就有了尿意。
这么大一个姑娘了,也不好意思让对方停车,自己先去解决生理大事吧。
所以,就一路忍着。
特别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