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是不需要禾早去操心的。
如今,有了驴,她就该忙着操心闹汤驴肉这一块了。
因此,当天,她就跟着回了乡下。
禾春儿放心不下她,便要跟着她一起回去。
但是,她如今正忙着,家里为她悄悄置办嫁妆,她如何能走得开。
陈氏也要帮着禾春儿,不然留她一个人料理也不放心,四宝七宝读书,想来想去,只得让禾夏儿跟着禾早回去最合适了。
禾夏儿早就将自己的位置摆放得低低的,所求的不过是希望三房能够多照看一下三宝。
但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就是块石头也该捂暖和了,更何况不管是三房还是禾夏儿,都不是狠心毒辣之人,日子久了,就也初出真情来。
她要求跟着禾早回乡下,却是诚心诚意要照顾禾早的。
禾早心里有些担心她回了老家,她自己又忙,顾不上对方,对方会又被老宅给笼络去。
毕竟,禾夏儿更像禾家男人多一些,性子好强,能自己解决的就绝不愿意麻烦别人,但是,却也有一层心软在里面。
这个心软,是指对老宅的心软。
不过想了想,陈氏第一次嫁女,是决心要做得最好的,而她一向认为照顾好几个亲生子女,那名声绝对没有照顾好继女的名声贤惠!因此,禾春儿不回卢家村,她也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继女在县城里头商量着终生大事,她当继母的却跟着亲女跑到了乡下,传出去,还不知道会被人误会成什么样了。
实际上,禾早他们都觉得她是多想了。
可,禾早却是早就看透了陈氏的性子,也不愿意与她多费口舌,陈氏要是真跟着回去,她做事还要束手束脚的,也不自在,不如一个人回去方便。
有了禾夏儿跟着,那自然更好。
如此,禾早与禾夏儿便在三房上下担忧歉意的目光中回到了卢家村。
禾老三,四宝,七宝,禾春儿几个是真的歉意的很。
可他们如今有自己的事情,已经不能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了。
再加上禾早也安慰他们,等到将卢家村的生意安排好,那她就会回来了。也就一两个月的时间。
她走的时候,倒是带了好几个下人,这些人签的都是死契,对禾三房的忠诚自不必说。
禾早也能多个臂膀。
只是,她没有想到,三四天之后,她忙着焦头烂额从那驴舍里回家,却看到了风仆尘尘赶来的三房上下。
她一怔,七宝已经高兴地跑过来握住她的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二姐二姐,金先生给我和四哥都放了两天假,咱爹也领了个差事,都能在家里待上几天,所以咱们都回来陪你了!”
禾早去看向禾老三,后者朝她露出一个忠厚的笑。
禾早就也笑了,只不知怎的,眼睛却有些潮湿了。
她吸口气,左右看了看,倒是也没有流露出来失望的神色:“娘和大姐没来?”
“来了来了,咋能没来!”禾老三笑道:“她娘俩正在里面收拾呢!走,你也累了一天了,咱都进去坐坐。”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想必是一早就收拾好行囊,只等禾老三从司农馆回来,就赶紧赶路吧。
禾早心里就暖洋洋的,一边跟着众人往里走,一边问:“爹你是要办啥差事?是要在咱镇上办差?我大姐的事呢,她不是正忙着?”
禾老三便笑道:“回家照样忙,不耽误事!”顿了顿,才略带高兴地说:“刚刚一场大灾难过去,百废俱兴,咱五贤镇田产不多,但水源丰富,倒是容易出好田哩,所以我领了上司的命,先回来丈量土地,再想法子使人开渠道。有了水,那些贫瘠的田就也丰厚起来了。”
他的话虽然平和,也一心为民的意思,但是,禾早还是从他那舒展的眉眼中看出了一丝得意来。
村民们,往年见到的最大官,怕就是从上面下来丈量土地的官员了。
如今,禾老三领了这样的差事,其实也算是衣锦回乡了。
怪不得他高兴!
还有挖水渠一事,想必是县城那些大人们从府城挖水渠引黄河水得到的灵感。
卢家村后面那层层叠叠的大山,蜿蜒的水流多得很,不应该浪费了。
禾早也为五贤镇的百姓高兴,但还有一层担忧。
她想了想,现下人多杂乱的,有些话不好说,还是等晚上再说吧。
还有就是除此外,她还担忧一件事。
深山里有那么一个秘密在,禾老三领着人从山上大肆挖沟渠,到底会不会带来坏影响?
她绝对明天就派人与呆管事联系。
本来丈量土地是下面的事,县里的官员只等到到时候享现成和好处就行了。
但因为挖沟渠就是一件大事了,县城的官员们又想立功,便特意派了卢家村本村人禾老三来开路。
有他尽心尽力为百姓们做好事,那就不怕事情做不好!
家里有厨娘,什么都是现成的,随便炒了两个菜,一家几口坐在那里吃了。
禾夏儿看到禾早神情郑重,就知道她要说事,便很有眼色地告辞了。
橘红与清欢这些日子越发成为禾早的左膀右臂,此时,两个人便主动出去守门。
禾早就郑重看向禾老三:“爹,上山挖沟渠并不安全,劳苦累心,还可能会遇上猛兽!”
她的眼睛黑亮。
禾老三一开始还发愣,不懂她什么意思,等再看看她的暗示,这才恍然大悟,忙忙就要开口:“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