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打扰对方,而是悄悄走了。
她暗暗下决心,等七宝回来就揪着他耳朵来看看人家五宝是怎样用功的!
她在大街上游荡了半天,直到行人多了,才怏怏返了回去。
家里的人都已经起来了,不光是禾早,就是禾老三与陈氏也都没心情干别的,都在等四宝与七宝回来,好问问他们昨天怎么样!
连早饭都没心情吃。
倒是禾大姑吸溜吸溜吃了两碗粥。
她很会说话,原本禾老爷子与禾老太太都有些担忧的,经过她一劝解,竟然也不那么放心上了。
但是三房的人都没有搭理她。
禾大姑看看左右,最后下定决心,喊了禾老三一声:“老三啊,姐跟你说个事,你跟姐出来一下!”
这几年,他们之间早就不像以前那样亲密了。
禾老三微微皱眉。
禾早扬眉:“大姑,你找我爹啥事,咱都是亲的,难道还要瞒着我们不成?”
禾大姑就斯斯文文的笑:“你这孩子,啥瞒人不瞒人的,是这事不大好张口,我和你爹到底是亲姐弟,倒是也能厚着脸皮张口,你放心,难道我还是老虎,能把你爹吃了不成!”
说着,她又向禾老三招招手,示意对方跟她出去。
她都没有再等禾早是什么反应,直接就出去了,禾老三没办法,也只得跟出去,走之前看看禾早,示意她放宽心。
禾老爷子的眉头皱了起来,迟疑着似是想说什么,但是看看陈氏与禾早,又闭了嘴。
禾早看在眼里,眸子闪了闪。
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禾早突然听到禾老三的一声呵斥:“你说这是啥意思!大姐,我尊敬你是大姐,你提出的事情,我一向是能满足就满足,但是,我这禾三房也不是你家的后花园,你想踩踏就踩踏!”
禾早甚是讶异,与陈氏对视一眼,后者已经站起来,犹豫着是否要出去解围。
成亲这么多年,禾老三是个什么性子她还是知道的,从来不会跟人红脸,就是这几年,与家里边关系闹僵了,也没有这样怒气冲冲的时候。
她想出去看看,但是又害怕自己举止不当,会让他们兄妹尴尬,自己到底是外人。
她这里还没有想清楚,禾早已经掀帘子出去了。
她可不会像陈氏一样想的那么细那么复杂。
刚来到外面,禾早就听到禾大姑辩解的声音:“你不应生气,老三,这也是为了大宝啊,他现在天天不高兴,我太担心他了,你也该体谅体谅我这片慈母心肠啊!”
“你的慈母心肠,就是在以为他是奇货可居的时候,就强着挑唆他自请过继,在发现他残疾了,没有了科举的资格,就重新把他扔回来,大姐,你当真以为我们这些人都是傻子吗?”
禾老三压抑了自己的声音,但是,语气很冷。
禾早恍然大悟。
她终于知道禾大姑也厚着脸皮住到禾三房家的缘故了,原来竟然是为了这件事。
但其实,仔细想想,也不觉得奇怪。
禾大姑本身就是这样的凉薄性子,对禾老三这样的亲兄弟都没有多少亲情,看重的只是对方身上的利益,对隔了一层的小辈大宝又会有多少真情呢?
她所表现出来的,只不过是以为大宝有利可图罢了,靠着他养老,当然要表现的要殷勤亲切一些,现在,知道大宝的前途就是这样了,她当然不甘心养一个废人!
还真是冷血无情啊!
禾早冷笑,大宝与禾大姑两个人,还真是绝配啊!
禾大姑仍然竭力辩解着:“老三,你先不要发火,先听我说,这件事也就是让大宝知道罢了,让他以为你们家也是真心爱他的,这样他才会有勇气去养伤,要不然,就顶着瘸腿过一辈子,你这个当亲爹的忍心吗?我不知道早儿她娘啥态度,但是,我这心情和你的是一样的,我把大宝当成是我亲儿子,所以,不管别人不管你们是咋骂我的,我觉得对大宝好的就一定要去做!”
她抬头,一张被生活的苦难给摧垮的憔悴衰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很疲倦的笑容:“你是不是这样想的?”
禾老三就怔了怔。
禾早微微挑眉,出声:“大姑,你这话听着也是新鲜!啥叫别人笑话你,这个别人你指的是谁?是我娘?还是我?”
看到是她,禾老三与禾大姑同时看过来,前者笑了笑,后者倒是有些不自在的样子。
禾早过去福了一礼,就郑重看向禾老三:“爹,到底咋回事?在屋里就听见你的声音了!”
禾老三摆手:“没大碍……就是,你大姑说想把你大哥给归族谱,倒也是为你大哥着想,你大哥这一段时间精神差,身体差,心心念念的都是要回来!我却不同意,所以声音就高了点!”
他原本想说没事的,习惯性的隐瞒,但是看到禾早挑高的眉头后,还是改了主意。但是他不愿意让禾早与禾大姑之间的矛盾激化,尽量往好的一方面说。
禾早的眼睛闪了闪。
她笑着看向禾大姑,一杨唇:“这事简单啊,爹,大姑,你们也不用发愁!既然是为我表哥的身体担心,那干脆就请了好大夫为我表哥疗养就好了,我觉得他现在大腿上有残疾,就是让他归了族谱也不会好吧,不是对症下药啊!再说了,这过继一事是多么严重严肃的一件事,咋到了我大姑和表哥嘴里,就成了很简单的事了?要是过继真的这样儿媳的话,那人家京城里那么多勋贵公侯,没有了子